原随云道:“我自是没有意见。”
看向瑶素书:“你真的没有后悔吗，你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
瑶素书看他一眼:“什么叫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
“是我错了，是我失言。”
原随云笑意盈盈，众人都从中看出了几分宠溺，心道至于么。
除了楚留香，无论是姬冰雁还是胡铁花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
其实胡铁花很有意见，但姑娘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只有这样憋屈地应了。
酒水喝完，东西撤下。
姬冰雁把桌子翻了过来指着地图说路线。
瑶素书却在想那个毁容的人。
原随云听得认真，直到姬冰雁睡着他们已经谈完，才发现瑶素书的走神。
他轻轻蘸水在桌上写道:“你在想什么？”
瑶素书同样蘸水写道:“那个带路人。”
又被毁容又听不见似乎眼睛还有问题的那个人，的确有些奇怪。
原随云不再问，取出一边的软枕垫在自己膝上。
瑶素书却摇了摇头，蘸水道:“容易腿麻，我靠着睡就好了。”
她说完取了一个柔软的靠枕果真垫着准备入睡了。
原随云轻轻叹口气，也把枕头枕好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不得不面对尴尬的生理问题。
姬冰雁原本觉得有些麻烦的瑶素书却好像并不用这些似的，她一直坐在马车之上照样干干净净，颇有几分玄异。
胡铁花这一路被姬冰雁找来的石陀和小潘惊讶地不得了。这两个人一个精通动物一个精通方言情商绝高，真不知道姬冰雁在哪里寻来的异人。
“这一路还真得感谢他，若是此行顺利，回来姬先生可以抽个时间让他来我这里，眼睛耳朵都能治好。”
若非石陀不眠不休，且一个人赶这些动物能抵五六个人，他们未必能这般人少且都是信任之人上路。
换言之，瑶素书之所以跟着楚留香出来为的并不是他，而是楚留香会遇到的姬冰雁带来的石陀和小潘。
她不惧天地之威，却也没有闲的去挑衅。
姬冰雁看了看曾经目盲天下皆知的原随云那双如今灵动清澈的眼眸，目光微深:“这当然是好，我到时候会问一问他愿不愿意。”
胡铁花奇道:“世上难道有人宁愿自己又聋又瞎又哑吗？”
瑶素书目光有些失神。
她也曾经瞎过聋过哑过。
在现代社会，很多东西都已经有了科学的原理。他们玄学世家祖传的最高技法就是一些秘药。
秘药能依次让人失去五感，其药材昂贵繁复并不是用来害人的。
为的是感官补偿，在她失去嗅觉的时候，味觉会变得格外灵敏。
在她失去视觉的时候，触觉会比正常人敏感十倍。
对于靠感觉的玄学来说，这样的秘典并不会毁伤原本的生理功能，但无异于一种心理折磨。
因为同时失去视觉和说话的能力，她曾经丢失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见的许墨。那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为脆弱最为狼狈的时候。
“我们家族就有这样的药方，也不是每个人都得得到，只有天赋最为出众之人才能又聋又瞎又哑。”
楚留香讶然:“还有这样的奇事？”
“如果你们注意些就会知道，嗅觉不灵之人听觉超凡，依次失去五感其实是一种正常的强化感觉的手段罢了。”
原随云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心想:你是否曾经经历过？
楚留香道:“那还是太过残忍了。”
瑶素书却并不觉得残忍，她除了失去那段时间其他时候都没有因为这些而后悔过，不能忍受的时候是可以服药停下来的，毕竟家族是要培养优秀的人，而不是折磨得人心理崩溃自残。
她因为被丢失所以没有机会停止过，但也获得了最为出众的天份和地位。
只有这样最冷酷最功利最利益至上的环境之中，才会诞生这样凭借天赋三六九等，而瑶素书在这之上最为任性霸道的性格。
她做事从来凭借自己的喜好，所以朱停才会说“她像孩子一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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