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似乎检查了一下大家带的东西，然后问道:“你一点儿也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
“我觉得你一定有办法，因为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也一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瑶素书不答。
“我有些渴了。”
她站住脚步，顿了一下道:“再走一段路，我给你喝水。”
他微微一笑，跟着沙漠之中她的脚印，不再说话。
明亮星光之下，无边无际的寒沙落在身下，瑶素书抖了抖一身的沙，眉头皱了皱。
她从包裹之中取出一个铁质的小碗和一层薄薄的丝绸。
胡铁花坐在姬冰雁身边，良久才说:“你不骂我吗？”
“骂你做什么，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上过这种当。”
只是看着曾经的自己，颇有些人性终究会磨去善良的悲哀罢了。
原随云正在帮瑶素书挖坑，铁碗被放进坑里，丝绸一整个四周被石块压着，中间还压着一块差点儿就要落到铁碗之中。
她站在一边，忽然闭上眼睛。
周围似乎并不是那么冷了，这是众人直观的感觉。
就连一直冷漠的石陀都好像用心眼看见了虚空之中只有瑶素书能够看见的一幕似的，目光专注。
嘀嗒。
水滴落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连绵不绝，很快就满了一小碗。
瑶素书取走沾满沙的丝绸，把水递给原随云:“诺。”
“你果然准备充分。”
原随云喝了一小口之后，就把碗放到她唇边喂给她。
水囊已经被姬冰雁扔的差不多了，这些水他们也只能在晚上用掉。
姬冰雁可能才是最惊讶的:“你还会这个？”
瑶素书道:“这得周围水汽密集有植被才能做，大家都可以学，只不过会比我慢一些。”
可能大半夜才能收集到她一会儿收集到的水。
这算是简易版的祈水术吧，当时学的时候师傅曾经讲解了物理原理，和祈水术在沙漠之中的用法。
这也是她跟着石陀的原因，她并不想原地算卦一百次到哪边才能遇到水汽密集的地方，哪边又能找得到敌人。
胡铁花也喝了一口，下午阳光炽烈他都不敢露出一丝曾经的厌烦，就是因为他的提议害大家没了水:“你不早说。”
“告诉你就不错了，我这个法子要是卖出去不知道得值多少钱。”
楚留香也有些放松，不由轻轻地笑了笑。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瑶素书把剩下的水拿去给了石陀:“大功臣，你不会一点儿也不想喝吧。你对这种方法取得水味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石陀顿了顿，居然罕见地伸出手接过了铁碗，沉默地喝了一口。
他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然后怔怔地沉默了。
“可以。”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在他掌心写下了这两个字。
把这个方法带给很多人，可以。
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说谢谢。
瑶素书回到了大家排排坐的骆驼之中，胡铁花忘性超大按耐不住好奇地问:“他刚刚跟你说话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这些人里面那个叫胡铁花的好笨啊。”
胡铁花一时不敢相信一时心虚地道:“骗人的吧，他怎么知道我叫胡铁花。”
“哈哈哈你也知道你自己笨啊。”
胡铁花:“……”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作弄他。”
原随云好奇道。
“因为他一脸生气又打不过我的样子，令人心情愉悦。”
姬冰雁笑了笑:“的确是这样。”
胡铁花心大无比，被这么说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慢慢把白天的事情放下了。
害这些人喝不到水，内心真是一点点愧疚都没有呢。
他面无表情地想。
“你好像心情很好似的，”原随云帮她整理头发，黄沙飞下来的样子并不像他们一样脏乱，反而像金砂一样昂贵而精致，“因为白天那些人吗？”
瑶素书并不意外原随云能够看出来她的心思，他一直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来。
“是啊，我找的人终于看见我了。我当然很高兴。”
你也同样高兴吗？石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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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真正难过的日子明天才开始。”
明天水丢失之后……
姬冰雁:…………我立的flag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