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上座。”
黄蓉这几日经过食补气色好了很多, 气质也更加从容优雅。
瑶素书并没有客气, 坐下之后侧身去看杨过和郭芙等人那桌, 目光似笑非笑。
黄蓉也随之看去，道:“他们年纪小, 总是调皮一些。”
小孩子那桌，武氏兄弟因为郭芙醋海生波想要用一阳指对付杨过，可惜杨过身怀逆脉之术, 不痛不痒。
“他们玩不过那个臭小子，都要被气死了。”
黄蓉道:“那也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脑子不灵活的缘故。”
郭靖也看过去, 却只看见杨过笑嘻嘻地把牛肉递给兄弟二人的场景, 心中大惑不解。
黄蓉看他一眼，又是无奈又是甜蜜。这么多年, 他从来没有变过。
“这届武林大会，是为了结合武林势力对抗蒙古, 还要推选一位武林盟主。不知道道长有没有兴趣。”
瑶素书给她夹了一块肉:“没有。”
宋至末年, 蒙古入华已经是大势所趋。就是她也不能逆天改命。
毕竟这些义气的都是江湖人, 而此间没有诸葛小花。
有糜烂的朝局和皇帝, 这些江湖人的确值得钦佩，不过也仅仅是螳臂挡车罢了。
哪怕他们燃烧生命的星星之火多么夺目而耀眼，她也仅能看着这一幕到来尽力保住更多的人命。
“之前看道长诸多作为, 我还以为道长会在意这些虚名，没想到是我狭隘了。”
黄蓉坦坦荡荡地敬了一杯酒。
瑶素书喝了, 却道:“乱世将临, 我散尽家财送往边关不过是省的麻烦罢了。”
郭靖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 黄蓉却道:“可是天底下那么多有钱人，又有几个道长呢？他们难道不知道乱世中财富是惹火根源吗？”
两人对视一笑，竟有些知己的味道。
另一边，各位对武林盟主有需求的人也都站出来慷慨陈词，而郭靖虽然端坐一边没有开口，以他的地位却会自然成为候选人之一。
黄蓉也是如此，甚至瑶素书也没有例外。
全真号称天下武林正宗，可是林正阳死后出来的人却没有多惊才绝艳的，在江湖中可称一流顶尖却没有当初五绝的声名赫赫了。
她刚刚想到这里，全真的四位道士就踏步进来了。
郝大通看见郭靖黄蓉旁边的人脸色一僵，但滋事体大他还是忍着别扭坐了过来，低声说着情报。
“大会上有人来捣乱。”
他这样郑重其事，想必不是普通人。郭靖想来想去，道:“欧阳锋？”
“不，是那个来全真捣乱的蒙古人。”
郭靖心口一松，点头道:“原来是霍都王子。”却是没有刚刚的紧张了，比起欧阳锋霍都算什么。
“贵客到了。”
闻言，郭靖夫妇和陆家庄庄主夫妇站起身前往迎客，席上江湖人看见了俱是诧异不止。
来者果然是霍都，还有他师兄达尔巴。只是不知道旁边极高极瘦那人是谁，功力似乎极为深厚。
郭靖黄蓉对视一眼，俱都风度翩翩地引来人入座。
虽知来者不善，但言语却没有针锋相对失之下乘。
武氏兄弟虽然武学天赋不如杨过，但这会儿跟众人调节位置腾出新桌的速度却很利落，十分精明干练。
杨过却安安稳稳坐着，郭芙面露不满朝武修文使个眼色，杯碟碗盏都被一气儿丢到角落了。
杨过目光微冷，心中怒火渐赤。
“过儿，来这里。”
瑶素书所指的位置，正是刚刚郝大通所坐的郭靖旁边。
杨过收敛怒火，乖乖坐了过去。
那边正在互相介绍，杨过却根本听不进去，看了一眼好像没发现自己委屈的师傅，不由得更委屈了。
“西藏圣僧，护国大师。”
她低声道。
杨过问:“师傅，你看那秃驴不如看看你徒弟，我被人赶过来坐，好生凄惨，这不是不给你面子吗？”
瑶素书才不上当:“要不是你兴致勃勃办乞丐，他们会先入为主觉得你不成器？”
杨过无话可说，委屈巴巴。
那边厢满座愕然，正在商讨对抗蒙古呢，这会儿蒙古护国法师入座算怎么回事。
黄蓉却是知道他来意，想必是要携武威逼所有人承认他们在中原武林的地位，不止打击士气而且还能在这里捡几个墙头草。
霍都果然不出所料，以洪七公下落未名不可做盟主为托词，让在座各位必须承认他师傅金轮法王就是武林盟主。
杨过这会儿吃地瓜都掉了。
“竟敢在我师傅面前大放厥词。”
黄蓉这会儿不明白这位圣僧的武功如何，却也知道若是群殴难免让众人士气跌落，可是单挑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霍都的能力却是知道的。
于是她话锋一转道:“洪老帮主云游未归，不如请他的弟子和这位圣僧的弟子一较高下，也算是公平公正。”
杨过心道:毛线公平公正，分明是绝无败理。郭伯母果然伶牙俐齿机变过人。
金轮法王不知其中道理对徒儿盲目自信，一口答应:“好。”
霍都尴尬不已，小声道:“弟子打不过他。”
金轮法王满脸不高兴，这会儿一行人之中一个穿着蒙古官服的胖子凑到霍都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