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笑了笑，他拿出手机搜了搜故事:“你不在已经很久没人听了，如果讲得不好也不要告诉我，让我慢慢进步，好不好。”
她轻轻靠在怀里，这让许墨的语气下意识的轻柔:“在很久很久以前，海洋中有着美丽的生物，海洋就像矢车菊的花瓣一样蓝，美人鱼生活在海洋里，它们有着漫长的寿命死后却只能化作泡沫。”
“这一天，最小的人鱼成年了，只有成年的人鱼才能到海面上去。”
“和其他兄弟姐妹不同，他不想就这样化作泡沫死去。他的父母告诉他，想要灵魂获得永生人鱼就必须得到人类的爱情，而人类对人鱼是没有爱情的。”
“小美人鱼并不相信，他在成年的生日那天跳过白色的尖塔，来到了平静的海面上。”
若是许墨是美人鱼，尾巴一定是黑色的。
许墨顿了顿，道:“可怕的飓风席卷了海面，有一艘人类的船被飓风撕作两半。”
他的声音极有画面感，瑶素书仿佛看见了广阔的海面上破碎的船只和到处求救的人。
天空是灰黑色的，到处都电闪雷鸣。海面并不矢车菊的花瓣，反而是深黑的颜色。
“死亡在海面蔓延，小美人鱼朝着船只的方向游了过去，他在那里发现了一位漂亮的王子。”
“她的眼睛和小美人鱼一样，都是紫色的，像晚霞一样美丽。”
听到这里，瑶素书才发现他就是那条美人鱼，谁形容王子会用漂亮两个字。
他想必说的是，自己和他的故事吧。
“小美人鱼把她拖到岸边，他想自己一定要让这个人类爱上自己，这样自己的灵魂就能永生了。”
“这是一座孤岛。”
“人类醒来之后看见了救了她小美人鱼，这是一位孤独的人类，她的孤独让她无法经受一点点温暖，在看见小美人鱼的第一天，人鱼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小美人鱼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更加用心地照顾人类，却不知道他们相视的第一眼，自己就已经获得了永生。”
“渐渐的，小美人鱼无法离开人类了。他想留下来，哪怕在孤岛上只有自己和人类，甚至已经忘记了永生的事情。”
“美人鱼的父母发现了他的想法，认为他执迷不悟，他们并不相信人类，也不觉得小美人鱼永生的想法能够成真。”
“他们去找了人类。”
“人类这才知道，原来小美人鱼想要永生。”
“她孤独的一生之中，小美人鱼是生命唯一的意义。而这个时候，小美人鱼已经用声音和女巫交换了踏上陆地的双脚。”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自己就能和人类在陆地上生活了。”
“在人类的古籍之中，其实也记载着让人鱼永生的办法。”
“她不知道小美人鱼已经忘记永生，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
“小美人鱼踩着沙地上了海滩想要和人类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人类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证明了自己的爱。”
“美人鱼在夕阳下，得到永生。”
瑶素书道:“她知道。”
小美人鱼那个时候已经不想永生，她知道。
只是觉得，就连小美人鱼都瞒着她这件事，生气。
许墨闷闷地笑了笑，把她抱得更紧:“都没有关系，反正故事的最后小美人鱼把人类带回了海底宫殿，人类再也没有办法胡思乱想了。”
“然后是标准的结局。”
“人鱼和人类就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瑶素书听他改个故事不止理直气壮还夹带私货，气道:“改结局。”
“这就生气了？你想怎么改。”
居然还装模作样搜一搜，结果还是明晃晃自己现编的故事。瑶素书没力气抬手捏他，倒被他一个哄睡的故事弄得反而精神了很多。
只能气鼓鼓地看着他，像逞凶的奶猫。
被瞪了，许墨也没有生气。
她现在什么表情，他都会觉得高兴。因为她是鲜活温暖的，是在自己身边怀里的。
“是应该改结局，小美人鱼和人类说不定有生殖隔离，结局就改成人类变成了人鱼，他们生……”
“睡觉。”她生硬地打断了话题，惹得许墨笑得越发温柔。
紧紧抱着她，许墨在她耳边轻轻道:“的确，先要睡觉。”
然后才能生人鱼宝宝。
自动补全了他未尽之语，她轻轻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晚安。”
程序自动关闭了灯光，室内一下子暗下来。
瑶素书身体吃不消，闭了会儿眼睛就睡着了，许墨却是靠坐一边看了她一夜。
她是有呼吸的。
不是单纯基因制造的身体，而是有着灵魂可以思考的她。
许墨知道，自己的情绪并不正常所以她才会罕见的如此听话乖巧。
等到自己恢复了平静，她的各种任性想必就要故态复萌。
哪怕为了她的任性，自己的情绪也要调整地更快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