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山崖一道白光划过,远远听见几声猴子叫,岚祯心中一跳原是又见那白算子攀援而来,便道:“ 白爷爷,你怎么来了?”
那猴子还有些生气般,对着雪元卿吐舌头道:“呸呸呸,我这老骨头迟早被你们玩断了,用得着就好脸相求,用不着就拿白雷炸我,当我是好欺负吗?要不是看在你祖师面上,我反过来一掌白雷也炸晕你。”
他滑稽可爱,岚祯不怒反笑道:“爷爷莫生气,师父脾气你知道,她心里还是敬重你,若非知道你神通广大,她怎么会有事求你。你说是不是,她那么有本事也有办不到的事,可显得爷爷你更有本事。”
她伶牙俐齿,那猴子龇牙咧嘴挺起胸膛道:“顺气,顺气。”顿了顿,还是去抱岚祯的腿道:“还是我的乖祯儿懂事,千万别学你师父,古里古怪坏脾气,你在牢里那几天她倒是转了性,每日郁郁寡欢也想不起来凶人,为了瞧你,让我偷钥匙,差点跟我哭出来……”
“白算子。”雪元卿一脸冷淡,看着它道:“我让你去天机峰取东西你拿来了吗?”
她普一冷脸,甚有威势,猴子吓得脖颈汗毛炸起,挠挠头道:“带了带了,那万五宁小儿去世,他的房间被封,生前的机关发明都锁在内,老身去寻那铜镜,天黑也没看清,索性都拿来了。你们自己找吧。”
原是雪元卿让他去找找线索,谁知他什么都往外扔,万五宁生前破铜烂铁多如牛毛,一会儿就摆的跟小山一样,岚祯瞧了也颇头疼:“爷爷,你别解释了,你肯定是忍不住偷东西的手痒……”
白算子呵呵两声:“乖祯儿,爷爷还能看上这破烂,开玩笑。”
雪元卿却不信他,一手定住它的脚,临空以法力把它提起上下颠簸,便从他耳朵里甩出一大堆风行的丹药,白算子涨红脸道:“顺道顺道,我拿点辛苦费不成吗?难道我每个月都靠你供养那点仙草活吗?那怎么能越活越年轻,去找我的月儿。”
雪元卿收了那些丹药,凝了式神给风行送回去。白算子见了大呼可惜,岚祯却在那堆破铜烂铁里寻到了一面铜镜道:“师父你看,这就是万师兄自己发明的机关镜,一面母镜,三面子镜,挂好子镜后,母镜可以印出其中画面。”
雪元卿盯着那镜子,伸手注入一丝灵力,便见其中黑洞洞一片,再注入一些灵力与镜子机关磨合,片刻就解开控制法门,镜中印出的景象却是一头死了的鹿……
“这是……这是什么?”岚祯看那画面似乎是白日光景,应该是镜中残存的一丝影像被师父追踪到。
雪元卿感应镜子中心机关枢纽,淡淡道:“万五宁的机关做的甚妙,这是一条线索……此镜本已被风行毁了,但万五宁不知为何把这一点残留的画面锁在机关的最核心处,如不细细探究难以发觉。”她便恰巧是门中少有的对灵力操控达到极致的修士,再精巧的机关,被比发丝还细万分的灵力拆解,也是顷刻就溃散,雪元卿再显那画面便见其中不止一只鹿,那片林中山洞出现成群动物的尸体。
岚祯看的头皮发麻,便听白算子蹲在她肩头道:“谁这么缺德!拿这些山民去抵咒!!气死我了!”那林子不在天镜宗内,他无权管辖,但毕竟是土地的脾气上来道:“东北山神是不是死的啊,这么大的事竟瞧不出!”
雪元卿便关了镜中画面,对岚祯道:“关于这镜子,可还有何遗漏?子镜分别都按放在哪儿?也许他在子镜中都有藏着线索。”
岚祯回忆道:“那天我听董师兄说,那边最高的山上好像有一面,不过似乎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万师兄换了位置。”顿了顿,想起一节道:“我们又去天机峰打听,一位师兄说,万师兄为了证明自己清白,曾求过风行师伯让他在藏剑阁前后设置……”
她提了藏剑阁,雪元卿压了眉头,神色一变道:“确定是藏剑阁吗?”
岚祯点了头,雪元卿再不多言伸手招出飞剑道:“白算子,照顾好岚祯,不要离开此地。”
“师父。”岚祯要追又没法力,那猴子在她肩头乱叫道:“元卿,你去哪儿啊?等等老身!”
雪元卿待要飞走,但见主峰旁边的侧峰一道白雷闪过,四下轰然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浪扑面,狂风大作,白算子抓着岚祯的肩膀道:“是藏剑阁。是惊邪,惊邪要出世了!”
“孽障!竟然欺上我门。”雪元卿不得已飞身上前,化作一道白光急急往雷电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