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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剑甚好,飞得又快又稳,小惩大诫几个小修讹了把七品飞剑,历经大战,这沧澜边疆找把好剑那可不易,何况李家的玄铁矿坑是天外陨铁坠落而成,外间没有这等矿品,恭来御剑一路飞回沧澜。
高高兴兴抱着飞剑,恭来去买了一壶好酒庆祝,晃晃悠悠跑去赌坊,和一群泼皮赌了个天昏地暗,又赢了二千多两,一时鸿运当头,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这日痛快,恭来便拿着几千两银票,在那红袖招中,大喝道:“今夜谁先灌醉大爷,这银子拿走!”
他一声喝完,鱼贯而出一群歌姬,皆大爷大爷喊着,将他皇帝般拥入内阁,管弦丝竹,好酒好菜伺候妥帖。
七八个歌姬喊着恭大爷,美酒劝个不停,恭来嘻嘻哈哈喝的天昏地暗,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待得这日清夜,恭来与众美欢聚而眠,那外间淅沥沥还下着一丝小雨,夜风阵阵吹开窗户,凉意沁人肌肤,恭来不由转醒,见身边几个美人凌乱披着衣衫,外间风雨又作,怕冻坏自己钟爱的几个歌姬,便摇摇晃晃起身给美人关窗。
刚走几步,便见一道黑影一闪,一把长刀递出,身侧一个黑衣人袭来要夺他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恭来脚底一滑吓得往后退去,倒是无招无式命大躲过一招,那黑衣人撒户刀锋利砍烂他外袍,低沉声音道:“那人在哪儿,快说!”
“又是找人?道爷怎知你找什么人!”恭来眼见不妙,戒指里随便抓了一把灵符对那人扔去,跟着翻身飞出窗户,落在长街道:“去死吧你!”
却听噼里啪啦宛如鞭炮,那符纸纷纷爆炸着火,恭来呸了一声,却见一团火焰从屋内飞出落在身后,那黑衣人手持长刀,并不怕火,火光照耀,他身后又现身了四五个杀手,皆包裹黑衣不露真容,眼眸绿莹莹闪着光亮,一看便不是善类。
“大爷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在下区区小道,一个筑基修士,金丹未结……屁都不是,偷鸡摸狗混日子,鬼画符赚点小钱,不知哪里得罪,还求饶了小的一命。”恭来就差跪下磕头,吓得腿软。
但见那打头的杀手哼一声道:“装神弄鬼,快说,那人现在何处?”
“谁?”恭来一摊手,一脸茫然。
那杀手挥刀而来道:“不说便是死路一条。”
言罢,众杀手一哄而上,要把他剁成肉酱。
长街上夜雨纷纷,那道士吓得抱头就跑,戒指里三张追风符贴在心口,脚下御剑飞上半空,虽功力不济,靠符咒东躲西藏也让那几个杀手难以追上。
如此御剑飞行,后面几人追踪,那杀手待恭来飞出沧澜城,几人追他不上,终是伸手结印一道霹雳火光打来。
那火光急如流星,恭来躲避不及,一个跟头从半空载下,连人带剑滚在城郊外的油菜田里,蹭了一身雨水烂泥,待要爬起来,那长刀已至,就要砍他人头。
……
却是阴雨之中,一道剑气破空,将那黑衣人打出数丈伏倒在地。
风雨阵阵,乌漆嘛黑一片,那些黑衣人待要反应竭尽被剑气所摄滚倒在地,恭来等了半天没见刀落,一身烂泥抬头去瞧,便听风声簌簌,一道结界隐隐而显,一个灰袍人浮于半空。
“多,多谢高人搭救!在下神影门恭来……”恭来哆哆嗦嗦说了话,尚不知是敌是友,先拍了马屁。
便见那灰袍人缓缓落下立在一旁,淡淡开口道:“他们是蛊神教的傀儡杀手,并不是活人。”
声音清雅,原是女修。
恭来闻言,大惊失色道:“他们不是,已经……已经溃败南诏,四分五裂了吗?怎滴,怎滴找我啊?我功力低微,可从不招惹邪教……”
灰袍女修拢在宽袍大袖中的手指露出,一手捏一个法诀,便见那些傀儡杀手身上起火,片刻化为一阵黑烟,四周油菜却都枯萎成碳,似每一个傀儡都身有剧毒。
恭来见状,已经知这人不凡,忙双手作揖道:“不知高人何门何派,今日搭救大恩,恭来没齿难忘,他日必将好生上门答谢。”
那女修却不多言,恭来喊了声高人,再看看天色,心下还有余悸,便试探道:“既然蛊神教又来作乱,恐沧澜城有一场灾难,咱们正道子弟侠骨柔肠,不如高人这就随我联络王府中同门,咱们汇报给一院五门,待诸位大侠来查明此事,把这邪教好好端了!”
阴雨绵绵,冷风阵阵,那女修闻言叹息一声,缓缓摘下遮着面容的斗篷,低声道:“神影门恭道爷,人称滑不溜秋,沧澜第一鬼画符,倒也名不虚传。”
恭来一身污泥宛如赖狗,伸手打出一点光亮,盈盈符光之中,但见那轻声细语的灰袍女子面如秋月,眸如寒星,一身气质清冽如冰,此等绝色容姿,竟叫他在这荒郊野外的烂泥菜地里悴不及防瞧见,宛若发梦。
“你,你是谁?”恭来舌头打结,事出反常必是妖,生恐是半夜遇见什么鬼魅山精般。
那女子瞧他一眼,淡淡开口道:“在下姓雪,道号玉虚。”
那道号一出,恭来面对此女,即刻汗毛倒竖,脚底抹油要跑,却是那女子微微伸手一指,早有一道捆仙咒将恭来束缚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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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