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没说话，低头又吸一口。原先席方闻不喜欢他抽烟，冬天的时候他就在冷风里站在阳台抽，一天两支，绝对不超量。后来有了孩子，干脆戒了。他们分手之后，他抽的也不多，今天晚上却突然觉得喉咙痒痒，反正第二天开会吃饭时也会烟雾缭绕，头一天晚上就开了戒。
钟霖站在阴影里面抽烟的样子很成熟，是相对火车上他给自己的初印象而言。再成熟他也是个小孩，跟自己外甥女差不多大，都是被学业和事业压力追赶着的一代，大多数焦躁不安。他在小巷子里面回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人，抛下学业和找工作来瑞士逍遥，在生活的夹缝里面努力往前追着。
他叫钟霖先去洗澡的时候，又在阳台抽了一根烟。他想，如果钟霖真是个直的，那就介绍给自己外甥女吧，也是学音乐的，能有点共同语言。
钟霖裹着浴巾出来，高远才从阳台回来，披着大衣也全身冷透。他看钟霖身材的确好，夸了他一句，自己才走进去。钟霖被他夸得耳根发红，坐在床上想高远。三十六七岁，也不是太老吧？他见过在酒吧时高远的状态，整个人放轻松，倚靠在吧台上望着他，眼光都有了点情绪。钟霖自诩人缘好，也会说话，每次出去聚会吃饭总是安慰身边学姐，二十六七当然不算老了，真是最好的年龄。可高远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从未提起年龄，即便是刚刚抽烟的时候。那些四十余岁成功男士长吁短叹烟雾缭绕中感慨青春不再，随后于集体臆想中达到人生的高｀潮，高远大概从不是其中一员。他嘴角眉梢都透着精致，精准。钟霖年轻气盛，已经不住肖想他在床上的样子，高远是做零还是做一？他眯着眼睛说情话的时候，声音又低沉，是怎样一番模样？
高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屋子只留窗边一盏落地灯，钟霖把手机放在杯子里扩音，放着轻音乐。他穿了条短裤，上身仍是光着。
因为灯光昏暗，他差点在门口滑倒，钟霖走到近前，特别特别近，高远注视着他，又走进了一步。突然之间，一切都明了。他果然直觉准确，钟霖对他，也是有几分意欲。
“你确定吗？”高远侧过头来看着他，又露出一丝玩味的目光。
钟霖很温柔地走进他。
【开车……tid = 31938】
高远醒来时，全身上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剧烈反应。
钟霖站在床头看他醒来，问：”还好吗？有没有很痛。“
高远摇摇头。之前席方闻非要上他，他做一的技巧真是不怎么样，每次高远承让他，让他心情不爽了按着做上三回，第二天都要挺尸大半天。相比之下，钟霖的技巧真是不错，最重要的还有耐心，像情窦初开的小孩子一样喜欢接吻。
他得承认，感觉确实不赖。
高远坐起来，看到钟霖肩头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昨晚他就注意到，一直没问出口。
这下时机合适，他问：”肩膀怎么了？“
钟霖说：”去年骑车摔的，就是一个小坎，摔得不巧，锁骨断了。“
高远皱了皱眉，说：”那爬山小心。”
钟霖点点头。
高远说：“我去泡个澡，你要着急走的话，可以先走。”
钟霖和陈新辛约了九点半在酒店大堂见，这还是高远昨天睡着之后。
他试探性地：“我和师兄约了九点半见，我们下去吃个早饭吧？”
高远叹了口气，说：“好。”
钟霖想去扶他，高远拒绝了，站起来慢慢走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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