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鸿搭着他肩膀笑,给他扶了扶颇为滑稽的纸皇冠,不说话。他也喝得有点高,白的红的混着了,搂着寿星接受全场注目礼。
吃完生日蛋糕以后有一批人就要先告退了,高远答应带陆渐鸿去泡吧,席方闻也跟寿星请假,说要先送孩子回去。
陆渐鸿喝得多,于是被推上了高远的副驾驶。席方闻的银灰色宝马停在后面,高远便让陆渐鸿稍等一下。
席方闻特地过来找他,手里的烟还没掐。看他走过来,高远把车门轻轻掩上。
“我明天下午过来吧,我自己过来,你那时候在吗?”席方闻也习得相处之道,这次找来,两个人情绪都缓和许多。
高远:“嗯,来之前发个短信吧。”
席方闻想速战速决,任奕还在等他:“那我先走了。”
高远嘱咐他:“让他们早点睡,多喝牛奶,……”
席方闻打断:“早睡,多喝奶,不吃甜品,刷牙刷够五分钟,行行我都记住了。”
高远没忍住:“孩子都在车里呢,你能不能克制一点啊。”
席方闻顿时把烟递给他,高远皱了皱眉:“我戒了。”
席方闻笑:“戒个屁。” 他低下`身子,又不敢往车里面看,副驾的那个人让他如坐针毡。
高远接过来,吸了一口甚至被呛到:“这么重口。”
席方闻问: “你们去Sevven?”他问。
高远吐了一口雾,不置可否。
席方闻故意说得很大声:“带陆总好好玩啊。”
高远看陆渐文和陈君如出来,跟他们挥手告了别,对面前人说:“那我们先走了,你慢点开。”
席方闻慢慢点头,转身往驾驶座走。
高远在后面补充:“要是和Sean他们结束的晚,我去接也不是不可以。”
Sean是他的律师。席方闻摆摆手,表示听到了。
高远这才拉开车门,赶紧又降下车窗,对陆渐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久等了。”烟味很重,他不舍得掐,只好搭着手臂对着窗外吞云吐雾。
陆渐鸿也拿出烟,高远用自己的给他点上,顿感冷风呼呼地刮进窗来。陆渐鸿找着话题:“席方闻……现在是做什么的?”
高远冷笑,这个问题由他问起来真是讽刺。又看在两人借火的份儿上,还是心平气和地答了:“有个和别人一起做的Project,在刚毕业的大学生范围内找好的初创项目,每年选好的投资。”
陆渐鸿:“所以最近两年老打官司?”
高远惊讶:“这你都知道?”席方闻两年打了三四个官司,被一个项目合伙人告,因为他们认为没有按合同履行责任,没拉到足够的资源,平台也不够大。打完这个官司席方闻又转手把自己雇的咨询公司告了,还好达成了和解,两边谁也没精力打官司。加上现在的申请破产案,的确打官司的时间多于办公。
陆渐鸿又问他:“现在有做成的?做到多大?”
高远:“前两年有个项目很好,google开价很高来买,席方闻劝不卖,自己单干。结果刚刚破产重组,忙得不行。”
陆渐鸿主动出击:“Leapcore如果当年走这条路,也会是这个结局。”
高远没说话,在黑暗里面抽着烟。席方闻现在口味真重,原来都基本戒掉了,有瘾只抽薄荷凉烟,口口过肺,味道也轻。虽然秀气了点,至少对身体好一些。
他启动车子,第一次竟然没打着引擎。
陆渐鸿看着他:“席方闻不懂,你还不懂吗?”好一个气势逼人。
高远当然懂他的意思,却不想跟他聊这个,只是退让说:“你说得对。但我也没什么权利质疑任何人的决定。”
陆渐鸿说:“我曾给过他机会,这本来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可以坐收百万,再投别的项目,永远走在最前面,而不是像这样,在沙海里面淘金子。他后悔吗?”
高远说:“我不知道,陆渐鸿。你去问他,问问席方闻,他后悔吗。”
陆渐鸿反复想起他在客厅昏暗的灯光里看到席方闻,他眼睛狭长,眉骨和鼻f都挺,称得一双眼睛目光锐利。可对上自己的时候,又是明明白白的躲闪。
陆渐鸿也咄咄逼人:“你知道的,高远。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你move on了吗?”
高远这次有底气,说:“早就move on了。”
陆渐鸿又问他:“Danny Chan真没惦记你的屁股?”
高远笑着摇摇头,把烟头撇出去:“真没有。”
那天晚上在sevven有电音趴,年轻人特别多,他眼见着高远搭上值班DJ,甚至把他拽到一边说话。那DJ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T恤,看不清脸,右手臂居然还打着石膏,看来酒吧是真找不到人了,请了个伤残病号来。
陆渐鸿眼睛好,一眼望到搭起来的舞台边上,高远站着,和那青年脸贴脸地说话。他旁边小帅哥叫他出去,他还没想好怎么给答复呢,往那边一瞥,正瞅见高远跳上舞台,
【开车………… tid = 3193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