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投过无人驾驶相关的项目。席方闻三年前有意向研究，也只是读了几份行业报告，之后便一直处于无尽的官司中。此番陆渐鸿打来，却不是因为投资利害，而是Atkins是Laurel Larzen的前夫，而Laurel是自己的朋友。
高远想到他这么做的意义，想来想去也只是在这层，Laurel是TM的CFO，和他在公司相处愉快。所以最后他自觉有点理亏，摆正态度说：“谢谢你，不过他们已经协议离婚了。”
陆渐鸿说：“也许还互相记挂着呢，都说不准的事情。”
高远不是没听出他话里有话，也懒得反驳他，只好道：“我会尽快打电话问一下，谢谢了。”说着就想挂电话。
陆渐鸿却说：“不用谢我，彭博比我更早。”
他这么说，彭博科技版新闻早已经报道了，应该也是拿到了公司内部的消息，Atkins也算硅谷一号人物，第一时间就会有报道。
高远被他噎得一愣：“你什么意思？”既然可以看新闻，非要打电话沟通？
陆渐鸿说：“Stephen在华星贡献很大，现在无人驾驶这边和TM、FutureDay 也算齐头并进，他走了，我倒是给这个位置想到个合适的人选。“
几乎条件反射般地，高远想到自己的前男友席方闻。他有时候对陆渐鸿的手段、心思，还有几乎懒得掩饰的野心所不齿，但又冥冥中觉得，自己那么像他，甚至不用多加揣测他的意思。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高远觉得心挺凉，那边功勋元老刚刚意外离世，陆渐鸿已经在为下一步的发展搭桥。而之前问他的每一句话，现在都是个双关，是在问Laurel的情况，更是在试探高远的心境。而他又如何得知席方闻曾经对无人驾驶的兴趣？
陆渐鸿就是这样，戴着面具到最后一刻，高远看穿不揭穿，他也没有事情有求于他，也懒得诘问到底。他只是点了一句：“你们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工作的事情工作的时候再谈吧。“
言罢就把电话挂了。
但他着语气听着冲，好像要冲散暧昧似的，倒是钟霖问他：“陆渐鸿？华星那个老板？“
高远说：“嗯，是他。“
果然他问：“追你啊？“
高远说：“没有。“
果然钟霖不信。
高远还沉浸在陆渐鸿的深夜电话骚扰里，又想着要给好友去个确认的电话，于是站起身来：“我今天可能要回去处理点事，刚刚电话里的事。“
钟霖也没具体问，继续大度道：“嗯，没事，”过了一会儿见高远真的拿钱包要走，才补充道：“睡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啊。”
高远笑笑：“你们现在都流行恋爱这么谈了？”睡前电话，早起是不是也附带个叫醒服务啊？
钟霖说：“反正我是这么谈。”
高远说：“你过来。”
钟霖往前走了点，高远扶住他腰侧，下颌贴上他的，深深吻了他一下，带了一点舌尖，很快又分开来。
“我比较喜欢这么谈。”
钟霖没说话，差点又把他推到沙发上亲，高远看真的晚了，才推门告辞，临走勉强答应了睡前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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