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霖心里却安静不下来了。他放了音乐，又一首首地切歌。把公寓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喷了空气清新剂，看着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又一直没听到高远的消息，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没带伞？从停车位到楼底下要走四五分钟，也足够淋一身雨的。
想到这里，钟霖去摸手机，打算去个电话，还没等拨出去，这回响起的是门铃。
钟霖一个迈步过去打开了门，才发现自己想的是好，就是太晚了，高远已经衣冠楚楚浑身湿透站在他家门口。
“怎么下这么大的雨……没事吧？”钟霖赶紧把他拉进来，先把浴巾给他披上，他起先还打算给他稍微擦干水渍，后来发现他整个衬衫都透了，于是放弃了努力，给他一颗一颗解起纽扣。
高远任他上下摆弄，自始至终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直到钟霖忙得不行，突然分神来也看了高远的脸——他的脸色有点发白，因为快步跑回来的，胸口还起伏不定，全身上下的衣裤看起来都很狼狈，唯有一双眼睛明亮。
钟霖从不怀疑他会错意，当时就明白高远这缱倦又执着的目光，于是迎着他的眼睛，手指慢慢抚摸上他脸颊，好像要给他擦去脸颊晶莹的水滴。他手掌大而有力量，轻轻摩擦着高远的胡茬，大拇指划过他的嘴唇。
钟霖觉得情难自禁，用两支手指抚摸着他薄薄的嘴唇形状——他记得住这双嘴唇的形状，争吵时严厉的弧度，还有情动时候松弛又晶莹欲滴的状态。
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高远迅速张口，就着这样的姿势含住他一支食指，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钟霖的心跳都停跳了一拍。
“高远……”他试图叫他的名字，仿佛这样能让两个人都回归理智一些。
高远仿佛没听见一样，用舌尖去舔舐他的薄茧。
钟霖没忍住，一下凑近他，……
钟霖把来时候准备的一切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抽出手指，靠着墙壁吻上他的嘴唇。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真的很久没有接吻了，而上一次，上一次——接吻的对象竟然都不是彼此。意识到这一点的钟霖似乎是慢热似的，觉得欲望像涨潮一样，把头脑里面最后一根弦也淹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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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问：“怎么了？”
钟霖说：“我下手重，感觉来了没谱。”
高远的腰侧红红的，但是没有捏痕掐痕，也还算温柔了。他倒是不管这些，拉住钟霖说：“别看了，陪我躺会儿。”
钟霖靠着他肩膀躺下来，还在完美的**余韵之中不肯思考别的：“你太完美了……高远，你怎么这么辣。”
高远一把年纪还没有被人这么形容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拍拍他肩膀，回应道：“确实很久没做了。”
钟霖拉过他的手亲吻了一下手背：“我爱你。”
高远有点措手不及，看着钟霖的眼睛坚定非常，突然也觉得无所顾忌起来：“我也爱你……霖霖。”
钟霖捧住他掌心，翻了个身，自己把脑袋贴上他手掌，似乎默许了这个昵称：“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然后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一个人的。”
高远见他可爱，勾勾手指让他立起身来：“来亲一个。”
钟霖凑近前，献上了今晚第一百零壹个亲吻。
也许因为之前运动精力过了头，高远又比他早许多睡着，手臂肩膀还都在钟霖的怀里。他睡着时也很安静，钟霖注视着他的时候，像突然经历了某种异度空间的情感碰撞一般，坚硬又柔软，又再也难以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