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霖回的也挺快 ：晚饭后有空。
高远看到信息愣了一下，大概猜到了他五分意思。
高远还是坚持了一下：吃个夜宵去？
钟霖回复道：还是直接见个面吧。
高远觉得手心有点凉。晾了两天这件事，钟霖是怎么个心情状态？
高远等了一会儿，给他发过去一条：好吧，在哪？
他想了想，前天晚上过后，他估计不会过来自己这里了，于是又补了一条：我可以去找你。
出乎他意料地，八点多他才收到钟霖的回复，而且直接是一行英文的地址：Piswick Hotel 1532，来吧。
高远叹了口气。
他从公司下班回家，随便煮了点东西吃。下午他和关彭在公司楼下打了半天壁球，所以回来吃完饭就去洗了个澡，还换了身还挺正式的衣服，白衬衫和卡其色的裤子，然后照寻常的套路，除味剂，古龙水在衬衫上稍微点了一下。他本来拿了钥匙和准备好的东西就打算出门，临走又退回来，想了想，从酒柜里面拿了一瓶on reserve的白葡萄酒。出门前他往全身镜看了一眼，穿的不像是去酒店摊牌，倒像是去浪漫约会呢。
酒店看起来舒适明亮，大厅装潢都很新。到前台高远问了1532的预定，然后先结了房间，拿自己的卡付了incidental，又叫了客房服务来送酒杯，搞定这一切以后才上楼。
钟霖给他开门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他好像也刚刚洗过澡，身上有很舒服的沐浴露味道。
“吃过了？”钟霖神情倒是正常。
“嗯，随便吃了点。”高远说。
钟霖坐在床上，看着他手中的葡萄酒：“喝点酒？”
高远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拿了瓶珍藏很久的。”
钟霖笑了笑说：“都拿来了，就喝点吧。”
高远拉过书桌台后面红木的椅子也坐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钟霖不说话了。
高远坐得离他近了一点，说：“我们聊聊？”
钟霖似乎还是憋着一股气（不气也不会约在这种地方），说：“聊点什么啊。”
高远想了想，主动提了：“聊聊儿童汽车座椅。”
钟霖又站起身来，走过去靠露天的一边，把窗户完全打开，从行李柜上面摸出一盒烟。高远变魔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个火机，拢着手掌帮他点上了。高远的一双眼睛跟着他。
钟霖吸了一口以后便递给他，然后拿过来自己又点了一颗。
高远说：“席方闻他这人就这样，有时候直奔目的，就……从点A到点B，不带绕弯的。”
这时候，好巧不巧地，客房服务叫来了。
钟霖找个纸杯放在自己右手边，倒了点冷掉的茶水来磕烟灰：“他没做什么，也没做错什么。只是……” 只是之前看不见摸不着可以当不存在或者与自己无关。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高远也懂了他的意思，道：“我们之间，很早之前就结束了。但是他确实是我孩子的父亲，曾经相处了十几年，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
钟霖闷闷地说：“我知道。”他左手撑着窗框，现在攥紧了，青筋都很明显。
高远不知怎么接他这一句话，只是把右手空出来了，伸过去盖住他的手掌握紧了。钟霖没动，也没推拒，就这样默默站着。
等待了一会儿，高远的烟也烧的差不离，他转过身来，越过钟霖的肩膀和胸膛，也在茶水杯里面磕了磕。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钟霖看见他哪里是磕，明明就是在慢条斯理地磨烟灰。右手在磨着自己的指骨和手掌心。
高远沉下声音，说：“不吵了好不好？”
钟霖也撇下来手里的烟，提住他的衬衫领子轻轻推了一把。他使的力不大，但是高远没有防备，以为脑袋就要碰到墙壁了，钟霖的手掌突然很及时地伸过来，在他头后面垫了一下。
很奇妙的情景。高远，手中未燃尽的烟，眼前没燃尽的激情。
高远吸了一口烟细细吹到钟霖的眼睛旁边，换来钟霖更加贴紧他，那是他熟悉的高远的气息，混合着檀木和烟草味的后调，深沉又隽永，从头到脚地漫过来，像水一样。
高远没再忍的，左手扶着他腰侧，嘴唇直接就吻上去。
钟霖同他狠狠地亲吻，和往常缱倦的爱恋不太一样，有一点霸道的感觉，左手埋在他头发见，右手直接摸他的屁股和大腿，后背，然后衬衫被撕扯出来，手臂伸了进去。
高远唤了他名字一声，并没有等到钟霖温柔的回应，于是就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