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说的是人话,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
无聊的两个人斗了一阵嘴,最后还是珞殷被气得哑口无言,直瞪着睚欣。
就见睚欣伸出手指了指他,然后朝着四周指指点点:“你看看,不是天就是路,再不然就是田,没有人也就算了,怎么能连个村子都没有……?”
他正点着动作却突兀一顿,停在一个方向。
“有人。”他说。
“哪?”珞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去看,只看到一片黑色的田野。
“就在那儿!”睚欣继续指,“那个土包的旁边。”
珞殷半眯起眼,果然在睚欣纤长的指尖延伸的一点处,找到个稍大了一圈的黑土包。
“莫非是守田人?”珞殷问。
睚欣点点头,冬季虽然一般农家都回镇上居住,但是这田里应该是有夏季留下的棚屋,有些不放心田地的农人很可能还继续住在里面。
“去看看。”
睚欣说完,不等珞殷同意,便拽着他惊鸿照影上了半空,几个飞跃,再是停下来时,已经到了那个土包面前。
凑进看,发现与其说那是个土包,不如说是间做成了土包形状的屋子。
土包呈半个椎圆扣再在地上面,与四周的田地一样都是黑色。大小如同一般农家,高度则只有普通屋子的一半。虽然在上方有个烟囱,却没有瓦檐和窗户。
黑色土包的正当中,开了个一人宽的门洞,嵌了扇木门。
珞殷凑上去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抬头看烟囱却又能见到缕缕青烟他低下头,在与自己膝盖齐高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锁环。
他抬手轻扯,发现已经上了锁,便明白了屋子里面肯定是没人。
通常农家小屋不住人的时候,都不会留什么东西在屋子里,自然也不会锁门。由此可见,睚欣刚才的确没有看错,这屋子里方才也的确有人。只不过在二人从远处赶来的这个瞬间,人就恰巧走了。
“没人,我们走……”
珞殷的“走”字刚到了嘴边,就见睚欣已经凑上去,动作娴熟的准备撬那门锁,不过手指还没挨到那门,就给珞殷拽了回去。
“你拉着我干嘛?反正也没人在,进去看看又不会怎样?”
珞殷一脸严肃,死不松手。
睚欣挣扎半天,单手仍给紧紧扣着,便有些恼火,就抬起拿着凌云剑的另一只手直接对珞殷就是一挥。
珞殷看他动手,也抬剑一挡。
两相的凌云无双虽然都没出鞘,转眼已经拆了好几招。
二人自在羽山道遇到的那个奇怪女子后,彼此都觉得继续下去不怕万一,只怕一万,便开始向对方学些自己不会的东西,以防再遇到突然来找麻烦的怪人,也好方便应付。
珞殷跟睚欣学的是简单的轻功以及内力的用法,睚欣则偶尔会跟珞殷学几招简单的剑式。
因此,单纯的吵嘴也逐渐发展到了吵完必会过上几招。
二个人相互挡来挡去,见招拆招。一个因为不会多少招式,便卯足了劲儿又打又闪,另一个则始终半进半退,带着内劲儿走势。
打不多一会儿,二人又开始觉得无聊,变成边打边吵。
“贼性难改啊你!”珞殷边挡边吼。心说这人怎么长得一付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样子,怎么就喜欢干些接地气又丢份儿的事!
“你不是天启再临、天帝归位的祥兆么,别老是干些打家劫舍的事!”
“谁说我打家劫舍了?”睚欣回身躲开。
“都要去撬人家的锁了,还不是盗匪勾当?”珞殷也接了一招。
“做人都该有个爱好,你不也爱好当散财童子到处给别人钱么!”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根本没地方一样!”
“都是跟钱有关,一样的!”
“不一样!”
“一样!”
……
“呃……那个……”
两人正吵得开心,凌云剑和凌双剑的剑鞘也是相互撞来撞去,铿锵作响,却突然冒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吓得他们急忙顿住手中的动作,一起转头去看那个发声之人,同时他们手中的剑尖一转,虽未出鞘却已经对准了那个方向。
二人本来站在门前,打了一番后已经得到了土包的侧面,而个出声的人也恰巧从土包后面转到这一侧,于是三人不期而遇。
珞睚二人定睛一看,面前正杵着一个老头。大概只有他们一半之高,弓着腰,驼着背,长得虽不至于吓人,年纪却已经是七十有余,满脸都是皱纹,眼窝也深深凹陷下去。眸光有些晦暗,紧张地望着二人。
三人正脸一对,珞殷二人却都同时在心底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