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拦一下?”珞殷问睚欣。
睚欣钩着嘴角道:“小凌身手足以自保,不如让他们打,我们看戏便可。”
杜宇无奈道:“要不由我去拦?”
杜宇问话之时,彼端变化冲突的情形却意外到让三个人同时怔住。
三色大船上:重凌加入战局显然不是去帮高行厚挡刀,而是想取湛天谣的命;湛天谣虽然分辨不出重凌从何处而来,却也能感觉到浓重的杀意已朝自己袭来;而在船头即将挨上湛天谣一刀的的高行厚的身手连站着都勉强,更别说是躲刀。
当重凌抵达三色船的瞬间,湛天谣的那柄雪白刀锋却没能砍杀高行厚,因为出现了第四个人。
这个人仅用一招,就挡开了湛天谣的刀。
湛天谣一击未能得手,直接出了第二招他。
重凌已经加入战局,湛天谣不得不同时对敌。
毫无武功根底的高行厚竟然没有慌乱闪躲,摇摇晃晃的站在战局中央,任由第四个人施展身手护卫其安全。
三色船的船头,登时形成一立、一追、一袭、一挡的四方古怪局势。
珞殷从未见过那第四个人所用的拆招方式,显得好奇不已。
睚欣看着那第四个人所用的招式,则露出半舜惊愕,随机又掩饰了过去。
杜宇呆了一瞬,下一瞬已经从落脚的大石头上已经腾空而往三色行船去了。
杜宇并非冲动之人,加之他手中并没有剑,而局势却不容他多想。
等杜宇到了三色船头,没有跟任何对招,而是……
“咦?”睚欣陡然惊一声,微一挑眉,似是想明白了那第四个人的身份。
珞殷难得看他一惊一乍,忙问:“怎么了?”
“那人用的是十术派之一,如今枪术里的天下第一,当今最好的枪法。”
“什么最好的枪法?”珞殷听不太懂。
“北斗枪法。”睚欣道。
“北斗枪法?”珞殷此前并非江湖人,也未曾听闻过多少武学招式,更没有遭遇过用枪的对手。而其少年的心情,听到十术派之一的名头自然眼前一亮,难免好奇,道:“天下第一的枪法,究竟是何等模样?”
睚欣没能立刻为珞殷解释,那方才纵身而去的杜宇已经拽着一个身影从混战的四方局势里脱身而出。
珞睚二人定睛一看,发现杜宇手里了拽地人竟是重凌。
重凌吃惊不已的看着杜宇。不说杜宇如何察觉到他的身在何处,单就能将自己从乱局中拽将出来的身手,就足够让他惊叹了。
在重凌惊愕于杜宇与外表不符的精湛身手时,那边三彩船上的湛天谣也因为无需分心重凌的偷袭,已是集中所有精神与使出“北斗枪法”的那个人战成难解难分之势。
那位用枪之人,正是方才站在船头附近,不时扶住摇晃的高行厚的人。
战至此时,那人终于取下了背上被布包裹的长形兵器,甩手拆了布袋,露出一柄毫无纹饰的长\枪。
约有八尺多长,枪的一头圆,一头尖。
尖的那头扁长无缨,圆的那头到是挂了一个剑穗似的盘扣。
乍看有些像宁堪最初用的精钢铁棍,却比铁棍细上好几圈,大概三根手指般粗细。
只见使枪那人并不紧攥枪杆,而是单手半握,任枪杆在手掌圈出的中空圆里来回滑动,另一手却宛如推掌般,灵巧自如的操控那柄长\枪,扎向掌心所指的前方。
三彩船头一时劲风四起,长\枪带来的破空之声犹如漫天箭弩离弦。
湛天谣提刀接了十多招后,手腕陡然一转,回锋甩刀,向后一撤。待她再出手时,已经不是开始时那般单纯的以刀接招的打法。
湛天谣意识到有所保留无法取胜,而她的刀法极其特殊,只得先撤去内力,换了一个起刀势,改将全身的气力都灌注在雪白的刀身上。
湛天谣的再度挥刀,已经不是开始有所保留的只出一成功力的打法。借由特殊的起刀势,她手腕的力道比先前大了数倍,刀法的威力陡然提升了数倍之多,显然已经使出了其实力的三成。
雪白刀锋破空之声转眼盖住北斗枪法造出的劲风,宛如千军之势,锐不可当。
珞殷记得那套刀法。
那颗是君迁子退可保万全的铁布月桂扇都接不住霸道刀法——断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