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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之战(2 / 2)

鸷鸟神则独自翱翔于世间,经过数久寻找,才摘到一点伐虎神的零星碎片。

鸷鸟孤身带伐虎前往俯山,将其葬下。

当初一同降临若影神州的六位神祇,如今便只剩下鸷鸟神一位。

鸷鸟悲痛至极。

昼夜为陨落的四位神祇恸哭,不知经过多久,终于撼动上天。

上天降下惩罚,以天道之力将逃遁的苍龙捉回,并将其“神魂、神形、神意”三者剥离,弃入世间各处。

世间没有任何存在知晓苍龙“神形”去了何处,苍龙“神意”则被沉入赤水江底封印,至于其“神魂”,则被罚入六道轮回万万载之久。

上天让苍龙去经历凡人才需要经历数的轮回苦难,直到上天认可苍龙赎清罪孽的那一天,苍龙才能离开六道。

而那截被伐虎神所斩断的苍龙神龙尾,则越过了俯山,遗落到了俯山之外,在混沌的关外地域,里形成一块特异土地。

关内人以为那块大小与大开天相近、呈不规则菱形、挂靠在若影神州西南角边的地方就是关外,而在关外人的眼中,他们居住的地方却是近似于一截弯折的龙尾尖,那便是苍龙的断尾。

关外人将这截断尾所化身的地域敬称为:苍域。

其名自然是指:从苍龙神身上落到世间才形成的地域。

有伐虎神斩断龙尾的上古传说在前,加上俯山那六座如同龙背的湛泷峰刚好在尾部切口,使得湛泷峰得到另一个恰如其分的别名:斩龙峰。

另有一则传说称:苍龙断尾里蕴藏着苍龙的神祇法则,即是苍龙所有的神奇力量。因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意让苍龙在苍域轮回转生,为的就是助苍龙神早日寻回其断尾,亦是寻回属于它的神祇力量。所以苍域才会被称做苍龙神受罚降下人间的轮回之地,亦是一块能更接近神祇的土地。

当然,传说究竟孰真孰假,后世凡人往往难以判断。

诸人只能从湛泷峰壮丽的轮廓去遐想上古时期导致大地崩坏的两神之战,遐想苍龙神与伐虎神在俯山决战的惊天情形。

……

“咦?”三伏听完到此处,不禁捧着小脸对睚欣惊叫:“苍域竟然是苍龙神的尾巴尖变成的!?”

“对。就是尾巴尖。”睚欣摸了摸三伏的脑袋。

“我听你提过苍域和苍域龙氏,但是又听你讲到‘关外’。”珞殷听睚欣讲罢传说,不禁偏头疑惑:“这‘关外’与‘苍域’究竟何区别?”

杜宇闻声一愣,语气有些怪异地道:“莫非贤弟是为了让我们能听懂所指何地才特意改变称呼?而这‘关外’二字在那边根本就是个蔑称?”

“听闻关外民风彪悍,民智未开,若是不小心冒犯他们的忌讳,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被驱逐离开还算轻,极有可能就此葬身关外。”君迁子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忙问:“若有忌讳,能否一并道来?”

睚欣颔首,道:“‘关外’这个称呼在苍域确是蔑称。等到了关外,若是不小心说漏嘴,虽不至于丧命,却有可能引来苍域人的敌视。”

睚欣说得诸人紧张不已,他自己却不甚在意的直摆手,道:“至于苍域与民风如何,其实多与关内传言不符。”

睚欣说到这里再度一顿,又补充道:“不过,若是犯了一些特定的忌讳,的确可能葬身关外。”

众人一阵静默,随后赶紧追问他特定的忌讳是何。他却笑不答,一脸神秘莫测的高深模样,惹得旁人直磨牙,却又奈何不了他。

睚欣只交代:

“等到了湛泷关口,切忌不可再提‘关外’二字,否则就不能出关。”

众人纷纷点头。

绕了一大圈子,他们目前只能从睚欣口中得知“苍域”这个称谓的忌讳,当即默念数遍“苍域”二字,确保自己不会失言。

“我在苍域待了许久,早已习惯关、内外的差别,由我来说恐怕不适合。”看诸人面上都有些紧张,睚欣再转语气,宽慰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苍域并非民智未开,他们只不过对上天和神祇更加虔诚。相比礼法大道,更相信神祇与天道……至于具体如何,等抵达苍域,你们自会明了。”

“贤弟,我从典籍里看到的‘关外’几乎与大开天同等大小,那除开像龙尾尖的‘苍域’那个部分,其余的土地又是如何?”杜宇开口提及诸人都好奇的另一个问题。

“是‘禁域’。”睚欣道。

“禁域?”珞殷疑惑。

睚欣解释:“禁域是渺无人烟的怪诞之地,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众人闻声颔首,心下明了:看来除了苍域的称呼,这禁域就是第二个忌讳。

三伏更关心的是开始提到的传说,伸出小手直拽月白衣袖:“睚忻睚忻,能继续讲那个关于伐虎神和苍龙神决战的故事吗?”

“小睚小睚。”重凌赞同道:“我也想听。”

睚欣回头扫一眼学小孩子说话的重凌,显得有些无奈。

珞殷和宁堪也满脸好奇的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讲述那六位神祇的传说。

哪怕是对诸事都不屑一顾的风陌和事不关己的湛天谣都显得非常好奇。

而好奇心一贯很重的杜宇和君迁子,早就等得眼睛发直。

睚欣扬唇一笑,十分干脆道出两个字:

“没了。”

“哈?!”宁堪怪叫一声,浓雾好似都被他那大嗓门吓散了半尺。

“传说就只有这些?”君迁子不甘心。

睚欣颔首,道:“方才讲的那些已经是沁园内仅存的所有记录,卷阁里有关六灵神的卷轴被墨笔涂抹太多,着实无法查证。”

诸人顿感失落。他们即将前往一块能更接近神祇的神秘苍域,却对苍域根本谈不上了解。乃至作为关内、外分界点的湛泷关口都不甚详解,现在连上古传说都没得听,可真叫他们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

六老看众人愁苦,反而一起笑出声来。

“少主人在关外住了将近十年,更来往于关、内外无数次。就算没有‘传说’可以听,也可以听他讲述湛龙峰。”颜学言简意赅的说明。

聪明如杜宇立刻明白了,忙转头去看睚欣。

果不其然,看到他义弟眼底藏有几分狡黠。

“义弟!你竟然作弄我等?”杜宇假作垂泪:“为兄心很痛。”

睚欣毫无愧意地反问:“你们只听我讲传说又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抬起手比向雾色彼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湛泷关口和苍域各是什么模样,不如由你们亲自去看。”

诸人随着他的声音回转过身,发现俯山第一高峰已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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