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铭剑阁本身,其实也只是个空壳。”
珞睚二人在虞宫看到的铭剑阁就是一个空壳。
君迁子问:“意思是铭剑阁是空的?”
睚欣颔首:“上古名器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它们会毫无理由且无需任何外力就‘消失’。”
“啊!?”众人怪叫。
本来就不算齐的十五名器被封藏没过多久,除了被历代天帝借走的那些,都陆续从铭剑阁里消失了踪影,铭剑阁没过多久就早已经名存实亡,天家也只是守着一个空壳而已。
睚欣以手顺序比过珞殷的凌云无双、甘北七背上的七星剑、君迁子手里的铁布月桂扇、宁堪的乾坤鞭以及重凌腰间的玄赤旋。
然后,他停下动作,看了六老一眼。
六老霎时明白了自家少主人准备告诉大家什么。
无需吩咐,六老已经顺序从自己怀里各摸索出一件东西,放在掌心,摊开来递到众人面前。
大家都好奇地伸头去看。
录未和岐伯手里的自然就是珞殷和三伏上次见过的小手枕以及那杆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笔;蚩索手里的是他平时就不停摆弄的六锁八阵解连环;胡诧手里的是一枚同样闪烁着绚烂流光的黑白各半组成的古怪棋子;颜学手里的是被摔得只剩下一半的砚台,虽然只剩下一半却隐约可见一副雕刻精美五岳山脉图;曲泷是一只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翡翠蛐蛐儿……不,是拴着蛐蛐的那根半透明的线。
“竟然都是上古名器……”君迁子瞪大了眼,表示难以置信。
宁堪也难以置信地反复揉了揉眼,怪叫了起来。
“原来‘它们’并未失踪,而是在沁园六老手里!”
君迁子把自己的月桂扇收入袖中,空出两手顺序把六老手中那六件上古名器翻来覆去的端详,小心翼翼的同时嘴巴里还不断嘀咕:“居然有幸目睹这六件失踪已久的上古名器,我此生无憾……此生无憾了!”
风陌瞥着她那古怪的神情,再顺序扫过六老手中那些奇怪的上古名器,不悦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
“你懂什么!这些可都是上古十五名器!是好几百年没有出现过的上古名器!是会挑选主人的上古名器!一般人它们根本看不上的!”君迁子十二万分嫌弃风陌没见识,气得声音头走调了:“小陌,你再没见识也应该听我提过我师父这个手枕。”
“手枕?”风陌仔细回想了一番,不确定道:“素……素什么来着?”
君迁子简直想一扇子拍死风陌。
“是素问枕!”君迁子不顾仪态地吼道:“以岐黄之术‘望闻问切’为名字起源,名叫——素问枕。”
望、闻、问这三样姑且不谈,“切脉”乃是医术里最关键的一点,要想学会切脉并且切得准,天赋平庸者需要磨砺十至二十余载,出类拔萃者也需要三、年五载。给个庸医拿到素问枕去诊脉,几乎可以诊个十成准。要是名医拿到手,肯定会成当世神医。
君迁子激动道:“更别说我师父这样的神医有素问枕在手,肯定没有他切不出来的病症,是医者渴求的天下第一!”
风陌听到“天下第一”四个字就整个人呆住了,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是何等重要的东西。
珞殷面上则有些哭笑不得。
从之前在宿寨喝醉了就跟人赌博看得出来,岐伯和录未两人酒品都不太好。他与睚欣一起回沁园之前,睚欣不远千里赶去蜀地跟各大赌坊疯狂赌了一阵,拿到了两样东西珞殷可是清楚的记得。就算珞殷再呆,也能想明白了这岐伯和录未曾经喝醉酒就把自己所持的上古名器拿去蜀地当赌本,还输了个血本无归,要不是他们的少主人把人家赌坊都给赢空、那些开赌坊的人又才疏学浅不识货,恐怕根本赢不回这素问枕和另外那只同是上古名器的笔。
岐伯和录未和录未生怕珞殷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一左一右拽住袖子,冲他挤眉弄眼,那讨好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怕珞殷一不小心揭穿了他们的糗事。
珞殷简直哭笑不得,睚欣则眯眼瞪得二老直缩脖子。
该说录未和岐伯是太过相信那上古十五名器绝对舍不得他们学识技艺天赋,还是太过不在意上古名器?难怪睚欣刚逮住他们两个就掳袖子揍人,也难怪珞殷跟重凌动手时丢了凌云无双就挨了睚欣的骂。
天下间只有十五件的独特奇宝,会自己挑选主人特殊名器,常人求而不得,得到的他们却不知珍惜……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恐怕就是人的矛盾之处了。
而后,君迁子便向不清楚上古名器的诸人解释其余几样上古十五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