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六老笑得莫名其妙，还好胡诧代为开口解释道：“你们都知道玄赤旋和非墨刀当初是一对刀剑吧？”
看大家点头，胡诧接着说：“玄赤旋这黑色的剑鞘外面，本来还有一层剑鞘，非墨刀恐怕也是这样。这外层的鞘，大概可以把赤旋非墨都装进去。”
“我明白了！”宁堪几乎是跳起来道：“凌云无双现在用的剑鞘是赤旋非墨原本的鞘，只是跟凌云无双当初的剑刃和剑鞘一样，被匠人重新铸造过！”
君迁子也明白了：“上古所传的十五名器材料特殊，不可能再有第二件，也不可能仿制。但是，人可以用自己的技艺重新锻造它们。因为它们再是特别，当初也是用凡人创造的技艺锻造出来的，自然可以用凡人的手再度锻造。”
睚欣伸手拍了拍宁堪肩膀以示夸奖，顺便赞许地看了一眼君迁子，道：“可惜，凌云无双的新剑鞘铸成之后，锻造十五名器的技艺已经失传，就连沁园都没能保留下来。”
众人遗憾地叹息一声。
这就是人力的局限性。
一旦某种学识或技艺失传，再也无力将其挽回。
“抛开那些传说不谈，单就这十五名器能择主这一点，就比其他的东西更有灵性。”
这也就是苍域诸人认定它们“非物”的理由。
话到此处，睚欣再度转了话锋。
“说清楚了上古十五名器，我们再来说苍域。”
“苍域又怎么了？”风陌有些不悦拉长脸，觉得话题变了一整圈，导致他都忘了最开始在谈论什么话题。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变化，不仅是人，还有传统、常理、学识、心念、欲求，乃至我们认定的‘天启’都一样在变……苍域人认为所有‘非人’的东西都是神祇或上苍的力量，但是他们真正信奉的只有苍龙神。像白景这样的存在，就会被视作仅次于子御的存在。”
于是，苍域的准祭们也侍奉白景。
“关内的人们只信奉六灵神，并且把其他的东西划归为绝学与风俗，因此诞生了七宗学十术派。”
以后宗学和术派都有可能继续增加，可是无论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到天帝治世。
“千百年间，关内人把‘非常理’当做需要理解的未知学识，他们不会否定这些存在，却在未证实之前不会相信它们的真实性。”
这也正是风陌等人难以接受龙氏子御是苍龙神的原因。
珞殷听得满脸疑惑，偏头看向睚欣，好似在问：
那么白景又是如何？
从未真正信过神祇的关内人，为何又会坚信白景？
珞殷凭本能感觉到，这远不是睚欣上次跟自己和三伏说过的关于天上掉银子那么简单的故事。
睚欣对珞殷笑而不语，似乎不打算解开他的疑惑。
这些事情实在太过复杂，三伏不仅听不懂，也没有多少兴趣听。
三伏看睚欣讲完那些复杂的事情就沉默下来，急忙拽住了他的衣角催促。
“睚忻睚忻，你还没说那个不是人的黑衣少年跟白凝羽的关联，也没说那个黑衣少年究竟是什么？”
“是啊！你这偏题也偏太远了点儿。”经过三伏提醒，风陌终于想起本来的话题。
“为什么那个黑衣少年跟在白凝羽身边，他就能不老也不死？”三伏拽着睚欣就不肯松手了，其他人也从初代天帝与十五名器的事情里抽回注意，专注于他们原本迫切想了解的白凝羽不老不死的真正原因。
“白凝羽的不老不死，旁人无法效仿，也不能效仿。”
睚欣伸手掐了掐三伏的小脸，似乎掐了个够本，才似笑非笑地开口。
“那名黑衣少年名叫——黑御邪。”
他说。
“黑色的黑，御字同子御的御，邪恶的邪。意做抑制、驾驭邪恶之意。”
“有‘黑’这个姓氏？”宁堪有点后悔自己以前没好好念书。
“当然没有。”三伏果断回他。
睚欣好笑地拍了拍宁堪，宁堪得以大舒一口气，庆幸自己不是那么没学识。
“‘黑’不是姓，黑御邪也没有姓，连黑御邪这个名字都是白凝羽回想当初捡它到的时候，看它除开浑身漆黑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才会随口给它取了个黑字做姓。”
说到此处，睚欣眼底更多三分作弄人的意味，对诸人笑道。
“黑御邪非人非物，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众人越听越糊涂，齐声问。
“那它究竟是什么？”
“黑御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