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父亲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甘北七有了一位义父。
“哎,乖!”前代顺杆爬特别麻溜,根本不给机会反悔,飞速笑纳了一个义子。
“你高兴的太早了。”睚欣斜了甘北七一眼,道:“你以为这是好事?”
甘北七不解地看着睚欣,等待他解答。
睚欣:“你知道他认过多少义子吗?”
甘北七:“多、多少?”
睚欣:“据我所知就有十几个了。”
甘北七:“……”
睚欣:“所以说你高兴的太早了。”
前代收到甘北七饱含怨怼的目光,赶紧在自己的老底被揭光前,抓住儿子的衣袖“哇”的一声就开始装哭了:“小睚,你是不是恨我?”
甘北七则当即目瞪口呆,冰冷面色雪上加霜,变成一条霜打茄子。
杵在一边难得安静的宁堪心下可谓十分羡慕,他边吃桌上的贡品边掰手指算了算,差不多再过不到两年他也可以回宁家主宅把自己的冠礼给行了。
旁边的小三伏才是真正羡慕到两眼发绿,他现在满打满算九岁半,距离戴冠的年纪还早得很。三伏暗自握拳,觉得自己以后的冠礼也要这般热热闹闹才好。
冠礼结束后,睚欣次日还要继续进行其他四礼,大家便早早地各自散去了。
恍惚了一个月的珞殷依旧是随着大家来又随着众人散,不止连走在回房的廊道里都有些游离,随着临近逢冬祭祀他每天的话都越来越少了。
所以,当重凌忽然在他面前冒将出来阻住他回房的去路时,他整个人都呆了。
“呆子,”重凌开口直切主题,“你是不是在计较小睚有很多事情瞒着你?”
珞殷忽然被戳中了心事,登时有些手足无措,纠结了片刻依旧吞吞吐吐不出什么。
重凌权当他默认了。
重凌:“你就为了这点小事活活纠结了一整个月?你也是够有出息了。”
珞殷:“……”
这点冷嘲热讽珞殷还是听得懂的,可他确实纠结了一整个月,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是挺没出息的。
“呆子。”
“嗯?”
重凌似乎是故意要找珞殷的茬,去又有些不太像,言语刺了珞殷几句,便忽然改问:“小睚跟你讲过我和他初识没?”
“讲过。”珞殷道:“他说你忽然冒出来,问他会不会喝酒,还威胁不会喝就杀了他……”
重凌仰脸淡笑了一下:“他这么跟你说的啊?”
珞殷:“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多了。”重凌道:“你脖子上那颗瓜里可能根本就没有瓤。”
珞殷:“……”
珞殷又被重凌拐弯抹角地骂了。
重凌嫌弃道:“你还真是个呆子。”
“什么啊?”珞殷也是有几分火气的。
重凌却无视了他的火气,反问:“你忘了我是谁么?”
珞殷莫名道:“这怎么可能忘,你是重凌……”
“我不是。”重凌打断道:“重凌这两个字只是一个字号,是能离开重家到处去看一看的‘免死符’,是我亲手杀了我师父,从他手里夺过来的奖赏。”
重凌说:“我是沁园第九十一种绝学技艺,我是‘杀’,我是百杀之首,我是能让万物归于‘零’的那个人。”
重凌的话里带着的杀意让珞殷不禁咽了一下,提着凌云无双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这才勉强抑制住后脖子直立的汗毛,等着重凌继续往下说。
重凌问:“你看到过小睚身上疤么?”
珞殷颔首:“有三个。腰上的最大,他说是学祗术弄的。”
其实是用祗术本传不惜生死救白御,从而换到提前入关回沁园的机会——这还是他把自己在禁域从涧龙御三人与睚欣之间听到的只字片语告诉前代,由前代推断出来的。
“右腿外侧那个很古怪,看不出来是怎么弄的。左臂内侧还一个,挺深的,有些像剑……莫非?”
珞殷想到的答案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珞殷死死地拧着眉头瞪向重凌。
重凌则笑着颔首认了:“他当时又不是沁园之主,就是住在楼里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鬼而已,我又怎么可能只威胁而不出剑?”
“那他怎么……?”
“他怎么还活着?我怎么还活着?我们两怎么没有势同水火?”
重凌抢白道:“还是,他怎么又不告诉你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