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缩在被子里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躲在深山老林迟迟不敢出来。又像是执迷不悟的小孩子，坚定的人认为自己认为的。
她抱着扁嘴鸭的玩偶，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思绪乱飞着。
如果明天见到钱慧，她该说些什么呢？主动认错，还是先寒暄几句？
想到这里，李念在往上订了两张票，脑袋压着胳膊，轻叹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儿趴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李念没有发现许牧生的影子，轻捏着小团子的小手，意识有些困顿道：“爸爸呢？爸爸做什么去了？”
“爸爸在做饭，让我陪妈妈睡会。爸爸说，明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小团子趴在李念身旁，双手撑着小脑袋，一脸的好奇道。
不过看妈妈的样子，好像还没有睡醒，还是一会问爸爸吧。想到这里，她滑下床跨着小步去找许牧生了。
李念坐在床上，手捂着脸缓着神。听着门外许牧生和小团子的对话，心里的浮躁渐渐消散。
有些事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等明天见了钱慧，说不定还有转机。
至于自家爹妈，现在估摸着不在柳城。他们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除非她和李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会出来斥责和制止他们。
李念缓缓起身走出卧室，坐在桌前看着厨房忙活的许牧生。
女儿抱着许牧生的大腿，时不时仰头肉乎乎的小脸问着问题。
她似乎记不起自己一两岁是什么样子，不过有陆子明陪着，也不会无聊到哪里去。
“马上就好。”许牧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李念，轻笑道。
小团子经许牧生的提醒，这才扭头看去。她看到李念后也不黏着许牧生，大步朝李念奔去。
李念把小团子抱到婴儿椅上，手撑着脑袋，故作好奇道：“刚才问爸爸什么问题呀？”
“问爸爸，我们去哪里？为什么要去哪里。”小团乖巧的坐在椅上，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认真道。她的小脑袋里似乎装了很多问题，总需要有人来解答。
李念长哦了一声，等到小团子开口问向自己，她才挨个解答道：“我们要去的外婆家，顺便去看望一个人。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是你和小鱼儿妈妈她们一样重要。”
“可是小鱼儿妈妈和赵梦妈妈经常来看我，怎么不见她来看妈妈？难道她不喜欢妈妈了吗？”小团子歪着小脑袋，眼里透着几分的不解。这一问，让李念半响没说出话来。
钱慧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如果真的不在意也不会和她生气。她的隐瞒，覆盖面实在是太广了。
钱慧只是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不敢打扰到她，只敢在陆子明哪里试探。
李念眸中带了几分悔意与自责，低声道：“是因为妈妈没有告诉她，家里的位置，所以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