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衣一闪,溜溜儿没了影儿,敛羽望了望远处的琼枝丛,一怔,“哎?对啊,我酸什么,关我什么事?”
不知哪里来的惆怅,瞬间堵了心口,片刻怔忪,转回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这疯丫头,整天没大没小,连我都给带沟里了。”
身后有人唤了声“敛羽哥哥”,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声,敛羽展开笑颜,头也不回的问,“怎么?知道错了?”
“敛羽哥哥,是你吗?”
说话的是个杏色影子,五年不见,多少有些生疏,可瞧着背影总觉得不会错。
敛羽听声音不对,急忙转了身,“妙樱?!”
妙樱还是着了那身儿杏色衫子,垂下眼眸笑了笑,轻轻点头。
“你、你这几年都去了哪儿?”敛羽几步踱上前,惊喜不已。
妙樱的表情有些苦涩,“先生死后,我便搬去了云归墟,那边不再是不毛之地,许多游灵在那里避世。”
“我倒是去过几次,不过云归墟太大,人烟又稀少,终是没找到你们。”敛羽四下望了望,“锦狸呢?没有随你一同来?”
妙樱摇摇头,神情怅然,“锦狸消失了。”
“消失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儿?”
妙樱踱到游廊立柱旁,望着蛙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五年前。”
桓瑞脑海里闪过那日的情形,同样是在此处,妙樱说,她要留在厚朴灵的住处照顾昏迷不醒的锦狸,之后,东篱叛族之事东窗事发,一别五年,锦狸和妙樱像是蒸发了一样。
“先生枭首那日,厚朴灵带着药童出门儿采药去了,我前脚出去给锦狸煨药,后脚回来,已是卧榻空空。”
敛羽一怔,“锦狸不辞而别?”
“是,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
“那你为何不回水榭?”
“水榭易主,我是先生身边的人,哪儿还能容得下我?”
敛羽笑笑,端了妙樱的肩膀,“你啊,想太多,东篱的罪过与你有何干系?”说完,抓着妙樱的腕子便走。
妙樱被扯了个趔趄,“去哪儿?”
“去我那儿坐坐,喝杯茶水。”
沿着林木间的石子路,一边走一边说话,不多会儿到了敛羽的住处,推开房门,招呼妙樱坐下,敛羽倒了茶递给她。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妙樱搁下茶杯,“敛羽哥哥,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来水榭吗?”
这句话敛羽早就想问了,只是倘若说出口,便显得生分了。望着茶杯出了会儿神,才应道,“你的卧房,还给你留着呢。”
妙樱笑笑,“带我去见逐流主事,我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