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中天皎月,完美无缺,那步月而行的身形瞧来委实可观,炎凌确是噗嗤一笑,急忙掩了笑声踱上去,肩膀还自一耸一耸地。
鹊青惑然:“因
何笑?”
“噗哈哈哈……你沾了一身蛋黄蛋清,外加一头一脸的稻草,实在狼狈不堪,有失……有失那个什么大祭司的风范。”
鹊青:“……”
“哎?你去哪儿!”炎凌见他转身往来时的小门折去,连忙去拦,“急什么,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过会儿再说。”
一住,听到连结后院的小楼内传来铮铮琴音,甚是悦耳,再听楼内偶尔传来交杯问盏之声,便猜这小楼大概正对长街,应当也是一间酒楼。
“跟我来。”
拉住鹊青从后院进了楼,楼内古朴清幽,很是雅致,一楼楼梯处与大厅相连,屋顶挂了不少红绸,厅里十几张桌旁坐了不少吃酒的宾客,其中不乏打扮娇美艳丽的女子,玉指扬纱,含羞醉笑,那灵动眼波妩媚地仿佛能勾人魂魄。
是个花楼?
这时,一红衣女勾着一富家公子的脖子,从炎凌眼前走过,到楼梯处,红衣女头前引路缓缓踏上楼梯,臂上长长的丝绦垂在地上,那富家公子抄过丝绦往身前一带,红衣女娇嗔一声便砸进富家公子张开的双臂内。
俯身,一亲芳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喔嚯……”炎凌脸颊火热,忍不住发出惊叹。
鹊青拉他,“走吧。”
这时大厅的正门内步进个人,风韵犹存的鸨儿娘迎上去招呼,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那鸨儿娘声音尖细,扬起嗓子道,“哟,咱们开门做生意,只要给钱来的都是客,哪管是白衣黑衣,再者说了,你们明月楼的事儿跟我们舞霓裳搅和到一起做什么?”
炎凌冲鹊青耸耸肩,“还往哪儿走?”
抬头瞥见二楼是一间间的客房,他又道,“去上面,随便找间房藏着,我就不信,明月楼那帮伙计还能追咱们一整夜?”
门口的鸨儿娘跟明月楼的几个伙计吵得不可开交,炎凌趁机拉着鹊青上了二楼,二楼客房尽皆房门紧闭,借门格上的影子判断,里面都是有客的。
忽然另一头拐出一个端着大茶壶的伙计,二人急忙闪身往三楼跑。
三楼更是清幽,连伙计都没有一个,不过房内尽皆灯火通明,随便选了一个房门,附耳去听,里面悄无声息,便拉着鹊青钻进去了。
关上房门,炎凌拍了拍心口,一口气吐到一半,目光正对上坐在榻上的一名绿衣女子。
那女子似乎愣住了。
鹊青站在房间正中,双手负在身后,亦是看着榻上女子。
女子双眉微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若有所思,好像不知该作何反应,片刻后,“啊”地尖叫一声,从榻上滚落下来。
炎凌一愣,急忙奔到榻前看了看地上的女子,抬头道,“她!昏过去了……”
鹊青道:“嗯。”
炎凌道:“不至于吧?有什么好怕的?是咱们长的比较吓人吗?不对啊,你长的还行啊,啊不,应该说是非常行。那……难道我?奇丑无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