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凌揉着太阳穴,暗暗窥视对方一眼,道,“是啊,每每如此,断章取义。对啦,请教真君——”
一住,他抬起头来,“这算心之术吗?试问,我到底是谁,怎会习来这种古怪的能耐?”
瑶兮扶正身形,像是松了口气,神色随之恢复如常,定了定,莞尔道:“既习得了这样厉害的能耐,还怕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他抓起手边的折扇,指了指外面,“你看这雨、这天,这天底下的宿安城、和宿安城中的人,他们煞费苦心的陪你玩儿,你又何必戳穿?换做我,一定不会如此急躁,比起自己惺惺作态,看别人演戏,简直不要太有意思,呵呵呵呵。”
炎凌暗暗思忖,这方虚假城池,既是鹊青所为,那么瑶兮的言外之意是要自己静观其变。
瑶兮的话,自然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因为有一点毕竟是没错的,那就是,瑶兮中的毒,是鹊青下的。他一定对鹊青憎恨至极,但受这毒药的牵制,又不得不听命于鹊青。
见炎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瑶兮振振衣袖,道:“好了,在下不奉陪了。”他将方才带上来的一坛酒,推到炎凌近前,又用扇子点了点店内伙计送上来的酒,强调道:“此酒赠真君,聊以解忧,倘若兴起,或可浅尝一二,说不定,能品出别样滋味。”
他狡黠一笑,站起身来,淡声道:“走了。”
望着瑶兮离去的背影,炎凌忽然决定赌一把,他道:“且慢。”
瑶兮脚下一滞,转身,道:“怎么?逍遥真君还有话说?”
炎凌微微笑笑:“解药,我知道在哪里。”
瑶兮一怔,迅速将眼底的那点愕然敛的一丝不漏,他道:“真君玩笑了,据我所知,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药。”
见他不上套儿,仍准备要走,炎凌不急不缓的道:“不知道,不等于没有。”瑶兮的脚步稍稍有些犹豫,炎凌赶紧趁热打铁,“只要真君帮我一个忙,我便将解药双手奉上。”
“呵!”瑶兮讥讽一笑,甩开折扇缓缓拍打两下胸口,淡声道:“因这桃花散之毒,我已是受制于人,如今逍遥真君又打算让我受制于你?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炎凌心道:这个瑶兮还真是狡猾,桃花散毒将他折磨如斯,他竟还能冷静自持,若是换了我,但凡还有一丝希望,就一定会飞蛾扑火,不死不休。
罢,做戏做全套,既然大家那么爱演,那便奉陪到底。
想到此处,炎凌淡淡道:“不急,瑶兮真君有的是时间考虑,说不定到下月中旬,真君就改变主意了呢?”
说着,他给自己斟了杯酒,举到唇边,漫不经心地道,“好走,不送。”
瑶兮用鼻子冷冷地哼了声,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