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终于服软认错,瑜贵妃才稍稍平复,“你自己想清楚,女人嫁入天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姚姝月没再说话,宫人送上姜茶,姚姝月拿起姜茶时手仍气的发抖,抿了一口姜茶不再说话。
看姚姝月还有些愤愤难平,瑜贵妃多说无益。
“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
姚姝月一听如释重负,她放下姜茶,走到瑜贵妃面前,盈盈一拜。
“明日一早随本宫入陵,皆时会有宫人接你。”瑜贵妃说完起身离开,姚姝月在地上静候了一会,默默起身走出千妍殿。
她心头的火难以平复,独自一人快步向倚花殿而去,她真怕自己一停下脚就会气的骂人。
闷着头走的太急,当她注意到眼前人时,险些撞了上去。
“徐……徐姐姐?”姚姝月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辰了会遇到徐静芸。
徐静芸看到姚姝月也极为意外,她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姚姝月对徐静芸这几日的举动有些奇怪,看她背影姚姝月追了过去。
“徐姐姐出来作何?”
“闲来无事转转,良娣怎么身边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徐静芸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姚姝月干笑两声。
“姐姐不也没带下人吗?我在家中便无拘无束惯了,有人跟着总觉得不自在。”
姚姝月说着和徐静芸一同往住处走,姚姝月注意到徐静芸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远处,姚姝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还没看到什么,忽然手臂被人抓住,姚姝月看着面前的徐静芸,她神色里有几分慌张。
“虽然没人跟着自在不少,不过天晚路滑,有个下人扶着走的更加稳妥。良娣是金贵之躯,还要多多照顾自己。”
说罢,她脚步加快,亲自将姚姝月送到了倚花殿,看到自家主子来了,守在门口的香菱才终于放下心,急忙上前。
姚姝月想请徐静芸小坐片刻,可徐静芸仓促告别,姚姝月看她步履匆匆,目光四下环顾。
“主子?”香菱看她四处张望,也跟着她到处去看,出了树影重重,昏暗小路,什么都没看到。
“回去吧。”姚姝月收回目光,转身进入了殿内,坐在温暖的屋中,捧着一碗红糖姜汁,姚姝月小口喝着,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主子,已经给您倒好热水了,您喝完姜汁泡泡热水,驱驱寒,千万别冻病了。”香菱贴心交代着,将火盆里添上新炭,屋子里三个火盆烧的正旺,姚姝月穿着小袄坐在屋里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姚姝月默默点头,纤纤玉指捧着白瓷碗,小口喝着姜汁,目光却有几分失神。她万分奇怪,徐静芸大晚上不在自己的殿中,跑到外面做什么,而她跳动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寻找,究竟又在找什么?
“主子?”香菱喊了她好几声,姚姝月猛然回神身子一精,再看碗里的姜汁早已喝完,而她还一口一口喝着空碗。
姚姝月将碗放下,站起身李承霄不在身边的日子,她独一人在京中,万事也没个能帮她撑腰的人,还是少问少说为好。
进了暖阁后的后房,香木浴盆里已经放上了水,香菱摸了摸水温,为姚姝月宽衣。浸沐在温暖的水里,每一个毛孔都好像张开了嘴,拼命的吮吸水的热度,让躯体尽快温暖。
香菱帮她洗着长发,话语里尽是心疼。
“您好歹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在瑜贵妃就这样待您,也不想想太子。”
“香菱,太子不在,连个靠山也没了,祭祖这几日你就随我留在倚花殿,和外人少说话。我现在只希望瑜贵妃能估计下太子,饶我一条小命,别处处刁难。”姚姝月趴在浴盆边上声音懒倦,以前李承霄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怎么他这才刚走,就这么多麻烦事来了。
“主子您这就太悲观了,虽然瑜贵妃为人严肃,可您当初好歹是她看上眼的,还不至于要了您的命啊!”心里为她梳好了发,往浴盆里又加了些热水,黑色的长发在水中任意飘舞,沉沉浮浮,白玉般的身子浸在水里,美艳不可为方物。
姚姝月不再回答,在皇陵还要待上几日,只希望这几日万事顺遂,别再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