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怕是不想要了!我妹妹的夫君可是……”江峰恼了,冲动的指着他就骂,这幅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模样在付斌看来,也不过是狗急了在跳墙。
“闭嘴。”江母伸手狠狠扯了把江峰的囚裤。
母子二人视线对望一眼,江兰亦是狠狠剐了他一眼,低声叱道:“被嘲的还不够多吗?”
付斌听到半途自然是好奇,于是他出了牢房把铁锁一挂,悠悠问道:“她夫君是何人?你说来我听听,兴许我还认识?”
此时旁边牢里有人哄笑起来,嚷道:“这家人不害臊,说是承王爷。”
此言一出,好多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付斌先是怔愣一下,回头看了眼江芙月身上朴素的衣饰,于是也跟着笑出了声。
“承王爷能看上这镇上的野丫头?”他抹去眼角挤出的泪,看江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窘迫的几乎要埋进地下去。
江芙月不明白他们这幅嘴脸是为何,只觉着四周起伏的笑声刺耳,于是秀眉紧蹙,不忿道:“我夫君确实是承王。”
听到这话,付斌跟狱卒登时捧腹大笑,就连江兰都红了脸,斜眼瞪向江芙月。
恍若如今的屈辱都是她亲手所赠。
“好了好了,都安静些吧。”付斌笑的累了,随后敲了敲铁杆让周围静声,复又低头看向江芙月,道:“趁这几日,好好叙叙旧,不然之后可没什么机会了。”
把话说了个清楚,他便带着两个大汉阔步离去,照明的灯笼没了,眼下牢狱中被黑夜吞噬。
四周犯人在他离开后窃窃私语起来,投来的视线大多是不够友好的窥视。
江芙月累的抵在铁杆上,听到那方的江兰冷嘲道:“我以为姐姐嫁了个厉害人物,还想着能把我们都救出去呢。”
“好了,是我被钱迷昏了头,也不知送钱的人究竟是谁,应该就是个骗子。”江母出言制止她继续多话,似乎想起什么,她蓦地坐起身,透过天窗的寥寥月光望向那头蜷缩成一团的黑影。
“你怎么是一个人?”
后娘是极少问候她的,江芙月抬眸看过去,也只能看到隐隐的几抹黑影。
“他陪我回门。”
“那他人呢?”
“他有事要处理,跟我分了道,说会来跟我回合的。”江芙月一五一十的说了,可听她说话的江母轻嘲一笑。
“看来人家是不要你了。”
听到这话,江芙月眉尾惊跳,道:“不可能的。”
江兰闻声嗤之以鼻。“怎么不可能,我就猜到是这样,这些富人见一个爱一个,都花心极了。”
“我还指望着靠妹夫救呢,真是白等了。”江峰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七嘴八舌的讨论不堪入耳,最后还是江父开了口,让他们少说些话。
江芙月咬紧下唇,细想这几日结伴而行的点点滴滴,不禁思索。
像他这样的人,真的会不要她吗?
她把头埋进双膝,兀自说道:“他会来的。”
话毕,她当即怔怔,实在不知这股子信任感从何而来。
牢狱门外,夜雾下隐隐有两人结伴而来。
守在门前的狱卒下意识拔刀,直到临近了才发现他们身上穿着狱卒的衣裳,虽都是陌生脸孔,可口令是一句也没落下的,于是就放他俩进去了。
“这么晚才来?”换班的狱卒在暗淡的油灯下隐隐看出这人跟之前有所不同,便好奇问:“新来的?”
“是。”
这新来的声音沉稳有力,个子又高又壮,想必还是个练家子,不好欺负,于是狱卒连脾气都没敢发,对接了钥匙就走了。
黑影在这牢狱中漫步而行,左右紧盯着,直到在尽头望见斜倚在铁杆上的江芙月,这才停下步。
他轻轻翻动腰间的钥匙,突闻身后响了一声询问。
“你干嘛呢?”天气太冷,江峰一直都睡不好,听到这方有了些动静,就坐起来问了一声。
只看这面生的狱卒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言,大步从江芙月的牢门前擦身而过。
江峰看的一头雾水,于是仰头一躺,又开始眯住眼睡了。
狱卒走到阴暗的斜角里跟同伴碰了头,两人面对面开始商量对策。
个子稍高的钟文皱眉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娘娘走,难!”
“若是能杀进去就好了。”旁边的柳执满目愁然。
“暗卫死令,城中不得杀人。”钟文一摆手,话中多了几分无奈。
他们相视轻叹,若是早早下死手把那马车逼停了,如今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无措。
“你把消息送出去了吗?”
“送了。”
钟文展开眉头,左右看四周并无其他人,便又多说了一句:“翠玉姑娘还在外头,不如这样,你先去跟她会面,这里由我把握时机,一旦有机会救出,你们立即备好马车接应。”
柳执微微一怔,于是点头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