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世家也就在国内做做跑商,倒没想过他这些年月里头买卖越做越大,如今已成国境富商,琼仙内里将近一半商路全给他占了去,靠着财力进附,得了父皇赏识,竟也上了内朝得了一官半职。如今他家道士又是钻研出来破围之术,手涉军务,两掌一收,只怕这琼仙日后都得跟着他改名换姓。”
“若真照你所说,那道士照着他命令行事,除了几位军官大臣,得了军权,他又手握财路,借机登位,也不是痴人说梦。”惜楠笑了笑,转头问道。“你和我掏心掏肺的说这些国内机密大事,就这么信任我?”
延德冷笑一声,满不在意的说道。
“你自知如今事态为何,若你家国主知晓琼仙内里状况,定会夜半突袭吞国。可真要打起来,巫镜众民,安危可就不保了。”
惜楠吃愣,正想调侃两句来着,却听众人在前吵闹。只见前头已是死路,只剩巨石阻拦,老胡上前察看,借着壮汉宽肩一起,踏步上石,趴在那岩石顶上细听片刻,眉头紧皱的。
“殿下,外头有人马吵动,怕是夜巡的士兵。”
“一定要从上面过去吗?”
“外头原先是我行宫后面的一处荒地,平日里极少有人经过的,今日怎的会有人马…”
“既如此,老胡你留在这处照看,我和你上去外头探风,若有人发现,借着你殿下威名一用,也能吓走他们。”
延德稍作思虑,点头默应,起脚步法稳走,几下便上去了岩石边角,抬手轻磕暗石内扣,伸手抬顶,露出来一小**口。
惜楠在后头跟上,借着黑夜遮挡暗移身形,躲在木从后面观察着那一批士兵。眼珠浮沉转溜两下,拉着延德就从草丛里头跳了出来。
“谁?!”
“哎哎哎,兄弟兄弟,我就是过来这处解个手,大家都是一个营里头的弟兄,你这木仓可指准了啊!”
“大半夜的你上这来解手?你旁边那个是谁?!”
“咳,人有三急嘛,这事我可憋不得。这荒郊野地的,我大半夜出来心里头发慌,拉上个弟兄一起陪着,好壮壮胆不是?我说几位弟兄,我看这半夜巡逻该到时辰要焕班了,你看小弟我私下备了几壶子好酒,可要一同前去…”
“谁在那处吵嚷呢?”
一声怪气尖调响起,两人即刻绷紧了神经。延德转手暗暗摸向身后利器,却被惜楠一手按下,转头见他嘴型微动,将他唇语心中念读,不禁皱眉。
“无论发生什么事,拽紧斗篷,收好利器,万万不能让他认出你。”
“回禀国师,只是两名士兵外出解手罢。”
“外出解手怎么还披着斗篷呢?还不快摘下来。”
两人听令却并无动作,道士挑眉觉怪,抽了士兵剑鞘便要上前将他两斗篷挑开,可剑未靠近,却听得武器相交声音作响。一把短刀横生将他剑刃劈断,吓得他连连后退,嘴巴哆嗦胡言,急急喊道。
“快,快!把他们拿下啊!”
士兵听令,上前欲抓二人,惜楠见状不妙,脚起离地,横扫两圈出来空路。道士见他直往自己冲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哇哇直叫便往军营方向逃去了。惜楠扯过一旁马匹,带着延德上马快奔,后头小兵见状,急忙上马追赶。
交于缰绳给延德把控,回见后头小兵弯弓射箭,怀中短刀系绳,小臂出力直甩,抡圈摆动幅度,箭矢尽数打落。收回短刀在怀,轻声示意延德拉扯缰绳,慢速奔走,瞅准小兵上前打斗,怀中短刀出绳直击,一刀割去人头性命。
“追上去,可别让人给跑了!”
“可真够缠人的,咱跑的够远没有?”
“再拖会,要是他们回头察觉异样,老胡定招架不住。”
“咻!”
暗箭直出,惜楠下意识便拿短刀作劈,将那暗箭身段一分为二,却不想那箭头借着刀面劈挡,一下蹦上延德后背,穿过斗篷衣服,直抵皮肉。
“嘶…你这后头挡刀的技艺,和你名号差的可远着啊?!”
“嘿嘿…偶尔失手一回,也是情理之中嘛。”
惜楠这满心懊恼的,只怕自己又是要被他记上一笔,日后好慢慢偿还了。骏马急奔,后头小兵紧咬不放,惜楠一脚噔起,借力跳到他马上,弯刀白面作闪,小兵还未看清他容貌,脖颈一道划痕,便将他送与地下泉府。剩余几名小兵被他如法炮制,总算落了个清净。
“哎,我说,他们的马儿要怎么办?”
后背无人应答,惜楠转头回望,却正好撞见他自马背滑落,重重摔在泥地上,带起一阵尘土飞扬。急忙上前察看,却见他脸色苍白铁青,冷汗直下,心中大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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