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炮呢?”
“扔外边了。”江易川说。
“磁场干扰,粒子武器形态被限制了。”钟愉回答。
确实,难怪刚才在外面他一直没动手,江易川从身后皮带与裤子的夹缝里掏出一把刀,沈欣欣给的那把,递了过去,钟愉瞥了一眼,露出一脸嫌弃,“川哥,你从哪掏出来的?”
从哪掏的?总不能是从裤子里掏的啊?
要不是时间紧急,这小子调侃的“川哥”叫得也很受用,江易川简直想揍人,“拿着。”他同时指了指上面,三米高的洞顶挂着数盏大灯,有的灯具损坏,仅剩个光秃秃的倒钩和破损的架子,对这种行动慢的巨型怪物,从上面攻击显然更取巧。
钟愉在江易川催促的目光下,接过那把刀,同时把纽扣变成同样形态的水果刀,往江易川手里一塞,“水果刀还是可以做到的。”身体往侧前方疾冲,右脚在石壁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一手牢牢抓住了铁钩,脚攀在破损的等架上,反手握刀,鹰隼般的目光盯在一点点靠近的巨型蚕身上。
江易川同样一侧身,借助侧面墙壁的力量,攀上了另一处灯架,两人一左一右呈包围趋势,等待猎物的到来。猎物行动缓慢,动作敷衍,甚至打了个哈欠,涎水顺着锋利的牙淌下来,形成个小小的水坑。
江易川扬扬眉:“咱俩应该不是第一个掉下来的吧?你说之前的人呢?怎么衣服骨头一点儿都没看见?你说都去哪了?”他本来纯碎是想吓吓钟愉的,可人没吓着,一想,倒是把自己给恶心到了,胃里一阵泛酸。
钟愉没打算回答他,但看他一副要吐了的样子又觉得好笑,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今天第二句打趣的话,放在从前认识他的人里,多半觉得他疯了,“是啊,你看那东西连你都想吃,就知道它不忌口不挑食了。”
江易川:“……”
悠哉状态的巨型蚕大概终于忍受不了它的食物居然比它更悠哉,还聊起天来,头部猛地上扬,往前跃了二十多米,往声源方向一口咬去。
两人同时动作,一跃而下。
“噗——”江易川的刀扎进怪物的眼睛里,又迅速一收,刺进脑袋里。
同时,“刺啦——”钟愉的刀扎进怪物后颈,借助它头往下倒的倾势,沿着蚕身一路划开白的令人恶心的皮肉,黄绿色的液体从皮肉里流出,腥臭气味瞬间直冲口鼻。巨型蚕从来靠体型优势碾压过不少人,头一次受到这样致命狠毒的攻击,首尾死命摇摆滚动,拼死挣扎,一个滚动把在它身上作乱的人甩了下去。
“江易川后背狠狠地撞击上了石壁,墙壁锋利的石块划过背部,火辣的感觉疼的人神经一抽,还没来得及爬起就看见钟愉被甩在积满巨型蚕内腔体液的水坑里,大概是昏迷过去了,巨型蚕愤怒的巨型蚕尾巴一扫,人就像皮球一般落到了另一个坑里,而还没死透的巨型蚕并不满意这个结果,触手的钩子抻到及极限,往钟愉腹部勾去,就算没毒,这个力度,下一秒,也能把五脏六腑勾个七七八八了。
“钟愉!”
江易川声音嘶哑,动作却快到了极点,箭步往前,纵身一扑,把钟愉护在怀里,往侧边一滚,钩子刀锋似的划过小腿,但他完全顾不上了,把手里的刀掷了出去。
“唰——”水果刀从巨型蚕张开的口腔穿过,划开皮肉,钉入石壁缝隙里,受到最后致命一击的蚕终于“轰”的一声倒下,不动了。
钟愉面色很不好看,嘴唇发白,身上衣服被摔的破破烂烂,眼镜一边镜片碎掉了,好在成膜技术的普遍应用,镜片再碎也不会散开造成眼球伤害,江易川小心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上衣口袋里,让他躺在大腿上,却完全不敢去碰他。
那种程度的摔击,软性挫伤不知道有多少,骨没骨折也不能确定,昏迷多半也是因为脑部撞击引起的。
周身满是腥臭气味,怪物的尸体就在脚边,两个人都浑身是伤,江易川却奇异的产生了一种安心感,仿佛这般天长地久,地老天荒也没什么不可以。
直到小腿伤口的紫色开始蔓延,受到麻痹的疼痛感冲击,才小心翼翼拍了拍钟愉的脸,“钟愉?钟愉?”
“嗯……”好半晌,钟愉才迷迷糊糊的回答,他感觉身体一会儿如千斤重坠入海底,一会又像轻如鸿毛,浮在云端,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
好歹是个应答,江易川心下一安,把钟愉沾满怪物内腔液的外套用刀划开脱了,万幸肋骨没有塌陷的迹象,随即一手托起钟愉的肩,一手抄过他膝弯,把人打横抱起,往洞口走去,他小腿肌肉在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走得很稳。
钟愉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眯了眯眼睛,含糊不清的开口:“别……别怕……”
“你叫谁别怕?嗯?”江易川有点哭笑不得。
“江……江易川,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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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21:00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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