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秋北岭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
陈默把秋北岭抱到大厅的长凳上。
秋北岭:“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挽起秋北岭的裤管查看伤势:“这话得我问你。”
秋北岭:“……就是,来谈个事情。”
陈默投来质问的目光:“什么事?这么晚?跟谁?在哪?”
秋北岭听着一连串问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周小蕊和孟滨,是这里的美术老师和特聘助教……就是……画家作息你懂的。好像是写生活动吧,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们一起去帮忙带队,毕竟他们两位都对我有帮助,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陈默点头,似乎水林提到过陈绛不久之后有写生活动。
秋北岭:“你呢,大半夜跑到这里,接妹妹放学吗?”
陈默:“是的……我妈年纪大了熬不住,他们今天放学比平时晚了些,我就过来接她。”
秋北岭看了看时间:“怎么说也到下课的时间了,咱们上去吧,我这时候来应该不打扰上课。”
——
陈默抱起秋北岭上了楼,走到亮着灯的美术教室门口,准备推门进去。
秋北岭在陈默怀中挣扎:“等等等等等等你先放我下来!”
陈默:“你走得了路吗?”
秋北岭:“也不能就这么见老师吧!”
陈默只好把他放下,秋北岭原地活动几下,勉强能走路。
两人推开门进去,两位老师都在画室里,看见秋北岭来了,连忙跟他打招呼。陈绛和另外几个学生趴在速写板上奋笔疾画,理都没理他俩。
陈默回过身带上门,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异样。他凑近门口的地面观察片刻,又闻了闻。
“老师,你们这画室地上怎么有血迹?挺新鲜。还是说……什么牌子的红颜料是血腥味的?”
两位老师正欲向秋北岭询问陈默的来历,就被这么句话问愣住了。陈绛听见陈默的声音,猛然回头。
陈绛:“哥!你怎么来了?!”
陈默没理她,依旧指着地面。
两位老师面面相觑,几个学生不知所措,心里估计都在想:陈绛的哥哥???这是个什么人怎么关注点这么奇怪?????
秋北岭在教室里环顾片刻,忽然走到一个女生旁边,把他拎了起来:“找到嫌疑人了。”
那个女生被吓得不敢乱动,鼻子上还塞着纸团,估计刚止住鼻血。
在场所有人松了口气,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秋北岭:“这位是陈默,陈绛的哥哥。职业病犯了,别在意。”
陈绛:“你们别管他,他属苍蝇的。”
陈默:“……”
两位老师尬笑。
什么职业病这么变态???
——
周小蕊看了眼表:“时间到了,收卷。”
学生们陆陆续续交了速写作业,秋北岭被两位老师扯着看了起来,陈默在一边傻站着,似乎被完美搁置了。
陈绛跟准备回家的同学们道别,又跑到陈默跟前来:“哥,你要等他吗?”
陈默挠了挠头,转头看看秋北岭那边:“秋先生……”
秋北岭回过头来,似乎也意识到陈默似乎被自己搁置了,很抱歉地笑了笑。
陈默叹了口气:“那我楼下等你。”
周小蕊:“那咱们先谈正事,作业之后再看。”
孟滨:“辛苦陈先生了!”
秋北岭:“我很快就下来的!”
——
果然很快!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吧,秋北岭就一瘸一拐地从楼梯上蹦了下来,陈默连忙去扶。
陈默:“怎么这么快!我以为还得一会儿的。”
秋北岭:“先把陈绛小朋友送回家吧,之后再跟你讲。”
——
门合上,楼道里清静下来。
秋北岭对着隔壁家的门发呆许久。这个沾染过雨腥味和血腥味的狭窄楼道,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
陈默凝望秋北岭的眼眸,无言片刻。
陈默:“北岭,走吧。”
秋北岭背过身去。
陈默轻轻叹气,知道秋北岭在想什么了:“又想要我抱你走吗?”
“哥。”
陈默一愣。秋北岭这样称呼他,难免令他有些不适应。
秋北岭缓缓转过身,牵起陈默的手:“我们……回家吧。”
——
陈默开着车:“你还没跟我说呢,写生的计划。”
秋北岭:“明天就得走了呢,周五回来。”
陈默:“去哪里呢?”
秋北岭:“南郊,琴柏山……不知道出没出市……”
陈默在脑子里翻了翻地图:“好远啊……”
秋北岭:“原计划是去A省的,更远,学校不批准。”
陈默:“吴璟当年写生就去了A省。”
秋北岭:“我读大学那会儿也有写生的……太远了,我没去。”
陈默:“那怎么这次就愿意去呢?”
秋北岭:“两位老师之前帮助过我,既然他们这次需要我帮忙我怎么好意思拒绝,算是报恩吧。”
——
秋北岭洗好了澡,看见陈默收拾着房子。这两天家里确实没怎么整理,在陈默看来已经乱得不堪入目了。
陈默看见秋北岭出来,指着地上的一个大购物袋问他:“这一堆是啥?”
秋北岭心虚地抓了抓头发:“我自己去逛超市的时候瞎买的……”
陈默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捡出来一个小盒子:“别的我先不说……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
秋北岭:“……好奇。”
陈默眉头一皱:“你长这么大个人,没见过避孕套?你什么意思?暗示我?”
秋北岭又是坏笑:“你觉得呢?”
秋北岭走到陈默跟前,往他怀里一蹭,浴袍松松垮垮,半边肩膀就露了出来。
陈默都来不及避开,就被秋北岭这样抱住了。
陈默:“你跟秋北海也这样?”
秋北岭微微抬起头:“我可不敢……那样我估计活不到现在。”
陈默明白了他的意思。陈默发现了,秋北岭不会轻易向别人展示这样的一面,有些粘人,孩子气毫无保留。
秋北岭:“你该不会忘记你在桥上说的话了吧?”
陈默把手里的小盒子扔到一边,一把抱起秋北岭,进了房间:“怎么可能忘记。”
秋北岭搂住陈默的脖子:“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陈默郑重凝视着秋北岭的眼睛,对方也凝视着自己。
“恋人。”
陈默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也许,也能够当做亲人。
秋北岭笑起来,替陈默取下了眼镜,凑上脸,跟他碰了碰鼻尖。
“那就好!”
——
陈默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秋北岭一直盯着自己看。陈默看着秋北岭的坏笑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连忙抓过一把纸巾擦口水。
秋北岭没憋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发现了,你真的很喜欢流口水唉!”
陈默:“你以为我想的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