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受到了冷落，这才像忽然注意到陈默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问秋北岭：“他是谁？”
秋北岭没有回答他。
陈默直勾勾盯着男子，问他：“你是谁？”
并不是问秋北岭“他是谁”，而是直接问他“你是谁”。
男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秋北岭忽然站起身，拉了拉陈默的衣袖：“带我走吧。”
说完便走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上去，关上门。
陈默能感受到秋北岭对男子的敌意，也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回到了驾驶座，很快发动了汽车扬长而去，留下男子一人站在原地。
秋北岭在后座上，只是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陈默：“送你去哪？”
秋北岭转过头，思考了片刻。
“可以在你家借宿一宿吗……”
秋北岭也觉得这个要求无理又唐突，于是补充了一句：“我睡沙发……”
陈默只是叹了口气，问道：“那个人是谁？”
秋北岭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女人。一个没本事的废物罢了。”
陈默：“你们认识多久……”
秋北岭：“九个月。”
陈默：“你一直住在他家吗……”
秋北岭：“是的。”
陈默：“多少次了……”
秋北岭自然明白陈默的意思，迟疑了半晌，小声答复：“记不清了。”
陈默：“你完全可以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也完全不应该多管闲事，这是你的隐私。”
秋北岭：“你看起来很生气。”
陈默：“我只是一个加班到深夜疲劳驾驶的路人，顶多算一个让你留宿的好心人，你不需要那么在乎我的感受。”
秋北岭：“我还以为你搬家了，看你开车的方向，你该不会还住在北岸分局吧？”
陈默没有说话。
秋北岭：“那么为了感谢你让我留宿和替我解围，作为回报，我愿意在市局附近为你找一处住房，顺便替你预支十年的租金……算了，直接给你买一套房吧……”
陈默对着后视镜冷笑一声：“疯子。”
秋北岭：“我是认真的。”
陈默：“那男人也不笨，看得出来你的钱比较好骗。”
秋北岭：“但我也不至于被他骗走一套房。”
陈默：“所以你是对我回心转意了吗？故意坐在路边守株待兔吗？”
秋北岭：“那样我应该会直接坐在市局门口。”
陈默：“我相信你还是有赌一赌的成分的，没有直接坐在市局门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勇气来面对我，对不对？”
秋北岭：“……”
陈默：“我已经准备好，不再去伤害任何人，包括你。”
秋北岭：“请不要用‘伤害’这个词。”
陈默：“你被我伤害得还不够吗？”
秋北岭：“对不起……陈默，对不起，不要再说了。”
陈默没有继续说话，专注开着车。
——
秋北岭从卫生间出来时，卧室里的灯已经关掉了。他一丝不挂，脚底带着些水渍，走进了陈默的房间。
床上的男人蜷缩着身体，已经睡熟，面
容安详。
秋北岭盯着陈默的睡脸看了许久，又在在床前徘徊了片刻，转过身打开衣柜，借着客厅透进来的灯光摸出一件衬衣穿上，然后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陈默已经替他铺好了被子，秋北岭钻进去，那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穿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的被子，如同埋入他的怀中，他笼罩着我的全部。
病态而癫狂，欲望攀升到极致。
秋北岭捂住嘴，努力掩盖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声，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了几分。
最终，无法抑制地释放了出来。
秋北岭泪流满面，毫不避讳，裹挟着粘腻睡去。
——
秋北岭醒来的时候，陈默坐在窗前，拿着手术刀拆快递。
秋北岭坐起身揉了揉眼，半晌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总觉得梦还未醒。
秋北岭朝着陈默摆了摆手：“早上好。”
陈默还在不依不饶撕扯着快递包装，抬头看了眼秋北岭，表情及其复杂。
秋北岭挠着头发，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陈默：“我已经将第一现场拍照取证，并且将现场发现的可疑痕迹拍照取证。”
陈默从手机里翻出一段视频，开始播放，视频里秋北岭光着屁股睡在沙发上，被子踢到了一边，接着，陈默出现在镜头里，为秋北岭盖上了被子。
陈默：“在被子内侧、沙发和人体体表发现可疑痕迹，用放大镜观察，呈现白色鳞片状，载体上触摸手感略硬，初步怀疑是**。从量上来看显然不是自然遗漏。”
陈默转过身，从茶几上的小试管里取出一张试纸，放在秋北岭眼前：“预实验呈阳性，确认为人类**……如果个体识别确认**的主人是秋北岭先生，那么……”
陈默把身子朝前伸过去，眉头皱起。
秋北岭往后靠在沙发上，举起双手投降。
陈默：“那么，我有权要求你给我洗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