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楚在一个戴着一头银钗的阿姨摊前面前停下,她的小摊子摆着一堆银饰,银钗、银梳、其中居然还有一把大约25厘米长的银刀。
荀天楚拾起银刀左右翻转说:“银子手掰都会软,这是合金镀银的吧。”
阿姨说:“是是,毕竟刀子总是要硬一点的材料才能做嘛。小哥要不要看看这些银碗?都是货真价实的999,绝对不是925银器。”
荀天楚眯了眯眼睛。
-连925银都知道,请仙湖当真无人光顾?
荀天楚说:“这把刀多少钱?”
阿姨比了四个手指:“四百不议价。”
荀天楚从钱包里掏了四张毛爷爷给她,银刀大小刚好能放进外套内测暗袋。荀天楚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问:“药店在哪里?”
阿姨浑浊的眼睛提溜的转了转:“怎么,受伤了?”
荀天楚点点头:“我朋友昨天摔伤了。”
阿姨指了个方向,荀天楚便走了。他迅速把想买的东西都买完便回去找聂尧。聂尧此时已经上了岸,正站在岸边和车上那个玩平板的冷淡女说话。
聂尧表情好像不太对,再走近一点,冷淡女的表情直接把荀天楚给惊了个外焦里嫩,她居然在哭,还哭得楚楚可怜的。
见荀天楚走近了,冷淡女把眼泪抹掉一声不吭就走了。恐怕觉得丢脸丢到请仙湖中心了。
等她走远了,荀天楚才问:“你惹得?”
“我才没有!”聂尧说,“我来的时候徐芝云就在这里了,你没看到她吗?”
荀天楚没有说话,他确实没看到。
聂尧说:“从来的时候她就一脸不高兴,然后刚才看着看着湖她就泪崩了,把我吓坏了。”
-所以才这么卖力的安慰人家。
荀天楚憋笑着拍了拍聂尧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荀天楚又借着逛村子的借口把这一片村落都走了个遍,然后把整个地形都藏在了脑海里。看到聂尧来到这里兴致极高,他没有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他,而是默默做好“万一”发生的打算。
黑夜无声降临,星辰洒满天际。
民宿老板娘邀请旅行团的所有人参加篝火晚会,主持人的歌喉不需要扩音便穿透了整个村子。聂尧跟着旅行团四人人融入村民载歌载舞,喝酒猜拳。
阿丧和徐芝云依旧坐在边缘发愣,阿丧和他一样,因为忧虑,而徐芝云估计是因为不开心。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来到这里的人各藏着自己的心事。
穿着藏族服饰的阿姐腼腆的笑着,递给荀天楚一碗青稞酒。
荀天楚挥挥手回绝了:“我不会喝酒。”
他不敢喝酒,也没有兴致。
阿姐眼里流露出遗憾,叹了口气就走了。
“哟!”聂尧跑到荀天楚旁边坐下,“果然是我校帅到爆胎男神荀天楚,到哪都有小姐姐喜欢。我咋没这个机会呢?”
聂尧一说,荀天楚一下就想起来了,篝火晚会定情酒也是这片地区的习俗之一。聂尧刚说完,又一个阿姐拿着酒碗过来,这次是朝着聂尧去的。
荀天楚一阵憋笑:“你要的机会来了”
聂尧刚就喝了点酒,被阿姐一看他红着脸赶紧落荒而逃,荀天楚替他拒绝了阿姐的好意,便跟着他回到房间在后面笑他有贼心没贼胆。
“真是一场意外的旅行。”聂尧隔着木板墙感叹,不一会儿,水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荀天楚把今天买的东西放到包里道:“你想留下来多玩两天吗?”
聂尧犹豫了一会道:“不玩了不玩了,昨天发生的事我没忘呢。”
“儿子真懂事。”
“荀天楚求您做个人!”
“我不做人,我要做洗澡精。”荀天楚说着就去洗澡了。
荀天楚大概猜出了聂尧想留下来多玩一圈,但他为了顾及自己的心情,便主动说要回去,聂尧能作为他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荀天楚觉得安心了一些,他决定以后对儿子好一点。
这样想着,荀天楚渐渐陷入沉睡。
梦里,那个追杀他的人又出现了。荀天楚打架不行,体能不好,只能逃跑,拼命逃跑。他跑到了请仙湖,然后看到请仙湖沙滩上的鹅卵石跳动起来,整个世界都晃了,荀天楚被晃的头昏眼花。
他猛地睁眼,天花板在剧烈晃动,整座木楼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是真的地震了!
“聂尧!”荀天楚猛地跳起来,一嗓子大吼:“地震了!”
他迅速背起昨晚装好的书包,跑到隔壁去叫人。他叫的嗓子都哑了,便跑到餐厅去拿了个锅盖一顿猛敲。
聂尧第一个冲出来,接下来是俩小情侣,阿丧,其他人都在陆陆续续出来,徐芝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因为她背着一个箱子。荀天楚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出来了多少个,整座木屋轰然倒塌。一阵灰尘蒙了眼,咳嗽声此起彼伏。
等烟尘散尽,聂尧喊道:“都没事吧,还有谁没有出来。”
“好像都出来了。”
“不对,老板娘还没出来呢!”
“不行,赶紧救人!”聂尧一挥手招呼道,“大家都来帮忙。”
所有人基本都去了,阿丧双眸呆滞站在原地,他环视四周的惨象,然后将目光落在请仙湖中心,平静的湖面似乎多了点什么。
“湖中心怎么长了一颗像鹿角的树?”阿丧迟疑了一会,脸色刷的白了,“那树好像越来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