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你跟朕来,其他人在这候着。”元此笙下了步撵,侍内总管魏玄正要上前掺扶,便被这么冷冷淡淡的一句挡了回去。
“皇上贵体抱恙,还是由奴才陪着一起去吧。”说完便跪了下去。
“朕说的话你没听到?”小皇帝的话里有了些怒气,”你到底要跟朕跟到什么时候?朕不过去拜访齐国郡主你也要如此大动干戈?”说罢也不管跪着的魏玄,信步走进内庭。
张洪心中偷笑,回头看了一眼魏玄,依旧是那么跪着,动也不动。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慕容瑶还是恍了神。元此笙着一件白袍滚龙金边的常服,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慕容瑶装作看风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几眼,目光其实已被实实在在的吸引住。
“郡主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元此笙将手敛入袖中,脸上是淡淡笑意。
“劳陛下费心,慕容瑶一切安好。”客套似的回答,语气里透着疏离。”这是齐国的名茶知春,陛下可愿尝尝?”萦儿已沏好了一壶春茶,茶水冲入杯中,氤氲出了茶香。
元此笙一手揽袖,葱白似的手指扣住了茶杯,手腕上雕刻精巧的翠玉手链衬得她肤色如雪。
“陛下不可。”守一旁的张洪见她要喝,伸手想要制止。
”郡主是齐国来的贵客,怎会害朕。”说完便饮了一口清茶。”好香。比皇宫里些个贡茶还要好上许多。她喝的不多,浅尝辄止,过了,怕会无趣。
“懿哥哥对朕提起过你好几次,让朕要多加照抚,朕本应多来探望才是,今儿才抽出空来。”
慕容瑶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当日世子的救命之恩,慕容瑶还未谢过,烦请陛下代为转达。”
“这种事,自然是要当面去说。”元此笙低着眉,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碎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朕已派人去查是何人主谋,你权且放宽心。过几日便是二九,是一年一度围猎的日子。懿哥哥也会来,我到时会让人去接你。”轻皱娥眉,元此笙扶着梨花木制的太师椅站了起来,气息开始不稳。
“好。”慕容瑶点点头,虽生在王家,但年纪尚小,对打打杀杀也并无兴趣,所以父王也从未带她到猎场去过。
“朕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步子还未迈出,便被拦下了。
“请陛下务必让奴婢把脉。”服侍在一旁的萦儿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慕容瑶怕她惹出麻烦,扯着她道,“萦儿,这里不是王府,不要胡闹了。”
“为何?”元此笙听罢又坐了下来。
慕容瑶怕她怪罪萦儿,便抢先一步跪下说,“萦儿是我在齐国的侍女,粗通些医术,我待她如姐妹一般,久了便也不知礼数,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又拉着萦儿一起跪了下来。
“无妨,朕偶感风寒,已让太医诊治了。你们起来吧。”也俯下身来搀着两人的衣袖,慕容瑶和萦儿便顺势站了起来。
“往后你需要什么药材,吩咐宫人便是。”
萦儿先前还在惶恐自己的冒失,见元此笙如此大方,忙跪下谢恩。慕容瑶的身子虽好了些,但底子还虚,去找那些太医也是不管不问,或者随便开些药应付过去。
元此笙出了锦绣宫,见魏玄还是跪着,“公公跪着不累吗?还是起身吧。”说完上了步撵。魏玄见她皱眉,忙掏出怀中小瓶,倒了两粒在她手中。”奴才这有五石散,可治寒症。”
元此笙依言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