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澈定睛一看,那是一截黑色的肉块,更准确地说,这是一截还冒着热气的、几近腐烂的黑色舌头。他心中立刻涌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长角人疯了似的痛苦哀嚎起来,叫声吸引了正在往这边逼近的鸟人士兵,弥澈见大事不妙,想要转身溜走,却迎面对上了一柄闪着银光的铁器。
“你们好。”弥澈说。
鸟人没有答话,只是又靠近了一些,长矛几乎快要抵到了弥澈的胸口。
弥澈举起一只手:“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你也看见了,我身上并没有镣铐。”
鸟人依然没有答话,眼神落到了地上,弥澈向下看去,只见他刚才蹲过的地方,躺着两颗闪闪发亮的钻石,他下意识将自己鼓囊囊的口袋挪到了后面,然而已经迟了。
“不是吧,地上捡两颗石头,你们也要管?”
“钻石和黄金都是哈林特的财物,外来者不能占为己有。”
“哦。”弥澈悻悻地将口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绕过他们要走,却又被拦了下来,他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你是外来者。”鸟人说,“外来者都应该在我们的监控范围里活动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客人,而且是索尔接待了我们。”弥澈有些心虚地说,他想起自己来到这里以后的行径实在是不太有做客之道,索尔.丰羽被西辰打断了的胳膊说不定还没有接回来。
“在哈林特,从来没有‘客人’这一说法。”对方说,“我们从来没有接待过外……”
鸟人话音未落,一道从背后袭来的冰锥便狠狠刺进了他的肩膀,鸟人痛呼一声,弥澈乘着这个空档,迅速从一旁绕了出去,踏着树干跃起,风力将他拖至半空,正要离开时,“咻”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一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射中了他的左腿。
剧痛蔓延,弥澈顿时就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那边的鸟人收了弓,扔出一条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长绳,一靠近弥澈,那长绳就像有了生命力一般,自动捆绑住了他的双手与腿,这样一来,他彻底没有办法行动了。这边的几名外族亚民也被制服住了,那位掉了舌头的长角人还在不住摇晃着脑袋,眼中喷涌着怒火。
“把他们一起带回去吧,”鸟人说,“特别是这个尖耳朵小子,看紧点他,他好像会使什么特别的把戏,千万别让他有机会活动。”
临近中午,阿芙拉与西辰还未见弥澈的身影,今天的回望峰出奇的寂静,阿芙拉不安地说:“弥澈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西辰的回答,而阿芙拉早已习以为常,西辰似乎经常莫名陷入自己的思维中,而不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于是阿芙拉接着道:“他的脾气总是一点就爆,会不会又和什么人起冲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又要……”
“去找他。”西辰打断她说。
“嗯?”阿芙拉一愣,“你知道上哪儿找?”
“不知道,但有人会知道。”西辰说,“走吧,东西带好,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索尔躺在柔软的羽毛床上,一只手往嘴里喂着剥好的葡萄,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接着,大门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开,伴随着阵阵不知从何而来寒凉刺骨的阴风,两名手下被扔了进来。
“干什么!”索尔一跃而起,愤怒质问来人,一只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弥澈呢?”西辰劈头盖脸问。
“什么弥澈!”索尔怒道,“就这样闯进我的寝殿,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就不要在门口放那么多卫兵碍事,”西辰冷冷道,“我们有个同伴不见了。”
“我与你们三人一起从女王山峰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你们,你们没有看好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装傻,回望峰是你的地盘,”西辰不耐烦道,“把人给我,我急着上路。”
索尔敛了愤怒的神情,冷笑一声说:“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有女王那个瞎眼巫师情人的庇护,就可以在鸟人的领地为所欲为?千百年来,还从未有过外族人能够在哈林特大摇大摆的进,再大摇大摆地出去,如今女王特许你们离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先前那个精灵小子救下一名入侵者藏在室内,我还没有追究,现在你居然还来闹事,是嫌我们对你们的态度太仁慈了么!”
西辰却是直接把他这番话当成了耳旁风,质问:“我再问最后一遍,弥澈在哪?”
索尔怒火中烧,直吼道,“来人!”然而,他的“来”字刚刚出口,忽然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紧缩,整个身体凭空漂浮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而他的翅膀根本纹丝未动,源源不断的黑气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他受伤的那只手臂再次以不自然的形状弯曲了起来。
“啊啊啊!”索尔痛得大喊,“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告诉你!我带你去找他!”
西辰便停了动作。此时,阿芙拉刚刚气喘吁吁地爬上绳梯,鸟人王国的所有建筑都在树上,她一连上下两次,累得实在是够呛,然而刚进来,就见到了这幅骇人的景象,连忙说:“天呐,又怎么了!”
“说过了,让你在下面等。”西辰边往外走边说。
“我不放心,就上来看看。”阿芙拉说,“这就又要走了?”
蜂拥而进的鸟人士兵堵住了阿芙拉的视线,她看不清后面索尔的样子了,这些鸟人皆是全副武装,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西辰动手。“扶我起来。”索尔阴森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来五个跟着我,我们去林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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