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蔚来回神一望，窗户前站着一身夜行衣的少年，黑衣黑面巾外，露出一双阴沉的目光，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张蔚来心里一凛，却并未大声呼喊，他沉默地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向来人拱一拱手，行礼道：“属下参见誉王殿下！”
“张丞相！”
司沐觉解下脸上的面巾，往日温和俊朗的面容，此次出现了一抹扭曲之色，他眼神深沉，望着张蔚来，一字一句质问道：“今日朝堂之上，丞相为何忌惮太子的眼色，难道丞相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若是有一天，他成为了皇帝，张蔚来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若换了司沐昊登基为帝，恐丞相的地位不保！
“属下并未违背对殿下的承诺！”张蔚来仰头来，目光不吭不亢，直视着司沐觉，回复道：“当初介于殿下的母妃对丞相府的大恩大德，老朽承诺在暗地里相助誉王殿下。这些年来，老朽也是如此做！”
张蔚来这个老狐狸，现在在强词夺理。
司沐觉气不打一处来，冷言质问道：“雷炎给你传达密件，为何你拒收，此为何意？”
张蔚来并不回复司沐觉的话，一脸愁容，回禀道：“孙女病重，多亏安小姐出手相救，更多亏太子愿意让出聚魄灯，老朽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你们兄弟之争，老朽不愿参与！”
司沐昊竟将为小殿下保胎的聚魄灯借用给老丞相？
他好大的手笔！
司沐觉咬牙启齿，沉声询问道：“老丞相，您以为此时你想退便能退，太子若是登基为帝，他还会信任你？”
老丞相听闻此话，身子一下佝偻起来，声音沧桑道：“老臣年七十有余，没有几年活头，儿子又是不争气的，孙子辈仅有一女，也难有人再登朝堂。当今皇上老当益壮，正是精力鼎盛之时，老朽恐等不到殿下登基之时，既如此，有些事情，老朽委实不愿再参与了，请誉王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