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棣摇头：“听过。”
胡旻还待再问，李石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他瞧着很是意外，又有些欣喜，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便笑容满面地喊道：“胡旻？路棣？”
胡旻点点头，路棣双手插着口袋。
李石招呼他们过去，边摸口袋边说：“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们队长通知明天再来吗？——哎呦，钥匙搁哪儿了真是的——不过你们来都来了，就进来吧，小川马上就到，现在在和经纪人沟通，刚好你们见一面。哦，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李，单名一个石，石头的石，你们未来的，哦，现在的，呃，老板吧，就算是老板，你们可以叫我李叔。”
李石摸来摸去都找不到钥匙，尬尴地摸了摸鼻子。路棣看不过眼，长手一伸，把锁拉掉。
李石：“？？？”
胡旻：“质量差，这锁质量差。”
进入公司后李石和他们二人闲聊了几句，他并没想到辛呈歌什么都没说，便简单地解释了两句，然后从胡旻手中接过自己的公文包和笔记本电脑，去办公室处理事情了。
胡旻和路棣走进排练室，路棣伸手开灯，“啪”得一声，一排排节能灯全部点亮，这间近百方的排练室露出相貌。这间排练室干净整洁，面积颇大。它三面镜子一面墙，两面相对的镜墙上有木质把杆供以压腿，地上铺着舞蹈专用的地板。在排练室旁边，还有专业的录音室，再隔壁，还有健身房，还有休息室……再加上楼下的大厅，楼上好几层的行政楼，这加起来，租金可一点都不便宜。
这里胡旻还坐在地上感慨，路棣已经换好衣服，并打开了当红男团——Unlimited的MV，跟着跳了起来。
别看他们公司租得阔气，但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跑没影了。路棣现在练的舞，还是辛呈歌熬了一天一夜，在新歌发布的二十四小时内，硬生生地扒下来的。所以他们老板，现在是前老板，也是穷阔气，只知道搞面子工程。
胡旻站起来也去换衣服，换好后站在路棣旁和他一起练习，他边摆着动作边说：“刚刚李叔说到小川，这是谁？”
“助理？”路棣也不知道，他看到镜子里胡旻没有力度的动作，眉头皱起，“没吃早饭？”
胡旻立刻站直腰板，动作到位。
公司倒闭随它去，练习时间要认真。
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零零散散坐着些人。这个时间点来咖啡厅的，自然不是单纯来喝杯咖啡，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商务要谈。其中位置偏静的一桌也不例外。那桌上只坐了两个人：一位一身灰色职业套装、头发高高盘起的女子，另一位年纪看起来二十不到，相貌不凡的少年。
这并不会让人奇怪。自从五年前，通过选秀出道的五人男团Destiny的横空出世，一举开辟了Z国巨大的偶像市场，无数娱乐公司、甚至是一些本身不从事娱乐行业的公司，都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开始大肆招募练习生，都想上去舔上一口。这让不少原来抱着演员梦、歌手梦但奈何演也不行唱也不行，只有长得还行的男男女女看到了希望，争破头去抢练习生的名额。
但市场就是市场，新兴行业尤是。无数新人的涌入让所谓的“偶像”良莠不齐。大浪淘汰之下，无数组合石沉大海、折戟沉沙。好多公司也跟着赔钱倒闭。就单单是这条街上，那个曾经大放厥词的恒星娱乐有限公司，到现在不也是面临亏本倒闭，租的一整座大楼都要保不住了。
“还说要做恒星，流星都没出现过。”一男子看了一眼那桌的情况，说道。
“不过听说公司有人接盘了？还改了个名字，好像叫，叫河海。”他对面的人说。
“这老板也太能忽悠了吧！当初哄得那么多人傻乐乐地给他注资，现在扑成这个样子，还有本事叫人接盘兜底？”男子惊讶道。
那人摇摇头：“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
“哈哈，这老板说起来也真是人才，我们公司上次也差点被他骗到。总之，希望河海这个名字能让冤大头转运吧。”男子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正色，“说正经的，Unlimited这周就结束亚洲巡演了，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去谈下合作？”
那正在窗边喝咖啡的少年正是李石口中的小川——许奕川，他喝了一口焦糖玛奇朵，似乎还嫌不够甜，又加了些糖搅拌在一起。
对面的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但她还没说话，就听到少年温声道：“梓君姐，我干吃不胖体质，放心。”
许奕川坐在东面，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给他撒下一层融融的光，让他本就柔和的气质显得更加出众。他五官精致，眉眼含笑，当他认真注视你时，就像是像是被暖意包裹，让你恍觉这世界上没有黑暗。他的声音，又像是春水涓涓，淌进心田。即使是章梓君在娱乐圈沉浸多年，也不得不感叹，这孩子就是应该让人看见。
但娱乐圈这种地方，好看的人不计其数，即使不论每个人审美不同，单说到了一定高度，相貌的加分就不会太重。不过好看到这个程度的，甫一出道，即使不会一下子圈下许多粉丝，也至少能混个眼熟，不至于让人转眼忘记。再加上手上的其他三个男孩子，章梓君翻了一下手头的资料，相貌也出众，队长认真负责，队员积极主动，团内关系和谐，背景也干净，学习能力强，业务能力好，还都能言善道，她觉得，假以时日，细心打磨，大红也不是不可能的。
章梓君：“好，那我们明天上午，公司见了。”
许奕川：“嗯，梓君姐辛苦了。”
两人就要出门，许奕川的手机忽然闪了一下，他低头去看，短短几行字，但他看了好久。
“怎么了？”章梓君问。
许奕川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李叔在公司门口碰到了胡旻和路棣，辛呈歌忘记把事情通知到位。”
章梓君眉头邹起：“可能一时不察，大意了吧？”
“希望吧。”许奕川淡淡道，“另外李叔说有事找我们，而且他们也在排练室了，要不今天就一起看看？”
章梓君没有异议。
两人同时觉得有些不详，却没想到这份不详只是个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