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栖的脚步一直没有停,她从宁州到随州,又从随州到靖州……一路从北到南,疏财济民。佰草医阁不但没有因为她这种做法而萧条,反而因为广得民心而一跃成为垄断九州的庞大医号。医仙的事迹流传开来,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与此同时,驻北抗狄的顾朔北军营遭袭。
西风烈烈,朔北墨色的披风在黄沙席卷之下猎猎作响,他肃目立于褐色战马之上,不苟言笑的模样与在雁栖山时判若两人。这才是不败战神,顾天问。
他身下的骏马不安地踢踏着,带起一层浮躁的黄土。身旁,立着一位极为俊美的男子。一身玉红衣袍鬼魅般乱人心曲,一双桃花眼一颦一笑间皆摄人心魂,举手投足间端的是洒意不羁,正是军师季眠。
二人面前是北狄一支精锐队伍,而顾朔北这方光在阵容上便已经输了大半,但二人毫无惧色。
朔北捏紧缰绳沉声说道:“尔等蛮夷,岂敢犯我中原!”
对面军队一位将领粗声粗气喝道:“康国这几年四处征战,还有什么资本冒充大尾巴狼,不败战神?那是你们中原人太过文弱!我等沙漠雄鹰压境,你们还是知难而退让出中原土地吧,免得刀剑无眼,划伤了你们这细皮嫩肉的脸!”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瞥了季眠一眼。
季眠漫不经心对顾朔北道:“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你们那条街上卖猪肉的?”
朔北嘴角微动,那将领大怒,大喊一声:“别废话!沙漠上的儿郎们,为了我们的族人能过上好日子,杀!”万马奔腾,他们的心中装满了对中原富庶之地的渴望,那亭台楼阁,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罗绮……然而,一枚信号烟花在空中炸开,如乌云自天边滚滚而来一般,黑压压的千军万马踏沙驰骋,迅速将北狄部队围了个严实。
“你!你早就知道……”那北狄将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们军帐中的将士明明整日都在饮酒作乐!而且……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士兵!我明明……派探子查过你们的炉灶……怎么可能……”
顾朔北微带凛冽笑意,季眠讽笑道:“这么简单的减灶计也看不出,带兵打仗可不是来比谁的体型更像屠户的!”
顾朔北道:“若你肯降,我们会给你一条活路。”
那将领气极,双腿一夹马肚,抡斧向朔北袭来。朔北不慌不忙地舞起手中的寒星戟,与那将领缠斗起来。
朔北的长戟使得极为漂亮,仿若携着风雨之势,行动间带起阵阵劲风。那将领找不到丝毫破绽。
墨色战袍在料峭寒风中肆意张扬,单手提戟入千军万马如踏无人之地,所至之处不见活口。
沙场之上,他便是王。
这支北狄的精锐部队陷入了包围,一番血拼后所剩无几的残兵皆作了战俘。这是开战的第一仗,在顾朔北带领下打得极为漂亮,大快人心,更鼓舞了士气。
此后,北狄又派出过几支队伍,然而次次都是有来无回。
一时间,白雁栖,顾天问,两个名字在天下被人们广为称赞。
“明明计策是我想出的,为何大家口耳相传的却是你的名字,每次都是这样。”季眠撇嘴道,“不过这医仙倒是有意思的很。”季眠饶有兴趣。
顾朔北听到后半句眼睛微微一眯。
“你的蛊毒,便是这位医仙治好的吧?这么说,你见过她了?听箫别说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连帝国之花荷华公主也比不得,不知道和故去的九歌公主比起来怎么样。”季眠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眯起一双令人艳羡的桃花眼。
顾朔北嘴角抿起隐约笑意,整个人的气场都暖了三分。
朔北神情的变化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