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喝酒的话,我根本就睡不着觉。”他忽然以一种深沉阴郁的嗓音回答,“有句话说得好,人再怎么善于伪装,也不可能装一辈子。但我就做到了,我在远播,一晃就是五年,五年里,谁也没有抓到过我的把柄,就是因为我每分每秒都牢记着自己的处境,一刻也从未放松过。无论身边有人还是没人,我都严格按照必要的规矩行事,只有到了夜晚,入睡之前,喝酒的时候,才是属于我自己的。”
方南听着他压抑过后忽而释放的发言,内心升起些唏嘘的感觉。
他摇摇头,轻声劝刘玉仕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就没有打从心里恨过什么人吗?”刘玉仕问他说,“恨到宁可自己忍受痛苦,也想将对方拉下地狱的程度。”
他问出那句话后,许久方南都没有给他答复,沉默令他再次笑了出来,他笑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也随着动作而震荡。
“你没有。你的命可真好,刚毕业就进了世宏,遇上郑家大少,得人庇佑,没站到过我这样忍辱偷生的位置。”
他笑完,又摇摇头,
“但那不重要了。毕竟,你现在也是和郑铭源一条船上的人。你们的敌人是陆家,而我恨的,也是陆家。大家在这点上,利益相同,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方南皱了皱眉头。他重复了一遍刘玉仕的邀请。
“你说,今晚约我来,是要聊地产部管培生的事。”
“管培生?啊,路小宇。”刘玉仕爽快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方经理,不是我说,你何必特地选那么生疏的叫法呢,特意装作你们不熟的样子,可如果真的不熟,就完全没必要刻意扮演决裂了,不是吗?”
刘玉仕的话让方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