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你…”
封晰刻意拖长了音调，目光由莫声息细软的发丝开始游走，莫声息感觉到被持续注视的不自在，余光匆忙的一瞥，正看到封晰的眼神一路下移，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那你要不要考虑当个废物？”
封晰终于开口，不是他以为的问题，让莫声息倏地松了口气，又疑惑道：“什么？”
封晰就着key传授的知识点现学现卖：“你给自己涂一身黑，就是想让别人能立刻注意到你？”
“不全是。”莫声息眼皮动了动，才说：“我、我有一点雀斑…”
“？哪儿呢？”封晰莫名道，他是真的没看见。
“就这里。”莫声息抬起细长的手指，在眼下指了指，封晰突然靠近，看了又看，才说：“我靠…你也太吹毛求疵了吧？你不说谁知道啊？”
“是吗？”莫声息认真地说：“我怕粉丝会不喜欢。”
“？你哪来的粉丝？”封晰莫名道，眼见着莫声息瞬间又黑了脸，才解释道：“你想太多了，但都没想到点子上。”
莫声息还是不说话，封晰只好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认为几乎看不见的小雀斑会没有一身黑皮讨人喜欢。”
这话说的着实有点儿暧昧，但封晰是真诚的，莫声息却突然反应过来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已经快要脸贴脸，不动声色的朝一边儿挪了几公分。
“算了，个人审美不一样吧。”封晰说完，就着key传授的走红指南现学现卖起来：“是这样，你太在意表面东西了，内里的性格表达太少。我的意思是，人设不够鲜明，我看你这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也能引起一点儿注意了，你就就着这条道，当个只会唱歌但脑袋不怎么好使的废物吧。”
“你是认真的跟我说吗？”
“？不然呢？”封晰说：“这几次的无心插柳，让你以为这是我的战术也不奇怪，因为确实获得了不少关注。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这个时代，恰好缺少我这种散发独特性格魅力的偶像。”
听了封晰这一番自夸，莫声息没有任何冷嘲热讽的意思，反倒认真思索起来，封晰继续道：
“所以，你也需要在短时间内让别人了解到你的独特之处。唱歌算一个，但不够。明天起你就当一个脑子不好四处捅篓子的人好了，这样就会有很多人记住你。”
莫声息不确定道：“犯蠢的吸引…吗？”
“可以这么说，笨蛋有很多。”封晰说着，带着笑意偏头看着莫声息：“但漂亮的笨蛋不多。”
莫声息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忙掩饰道：“你、你干嘛这么帮我？”
“你发现没？”封晰问：“你今天居然开始跟我用问句了。”
“啊？”
封晰撇撇嘴：“你之前总是只用下结论的方式跟我说话，还理所当然的，真不讨人喜欢。”
“我那是…”莫声息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我不了解你，怕提出点儿什么，都被你拒绝。”
“然后你的办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通知不带商量的硬塞？那你现在了解我了？”
莫声息看了封晰一眼，果断摇头。
“啧。”封晰说：“那你哪来的自信相信我？”
“我没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可能有点道理...但是我得想想。”
封晰语塞，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他像个好好回答老师问题的优等生，一开始以为对方心思多心眼儿坏，没过多久就发现其实单纯的像张纸，但凡能出点儿颜色的东西都能往上划拉。
“行。”封晰说：“那我尽量以理服你，然后你就会发现，我是真没害你。”
说完，封晰拉开门冲莫声息说：“早点儿休息，我撤了。”
“好。”莫声息点点头，又在封晰门合上的前一刻冲封晰说：“你这么被弄上车连行李都没有，要用什么东西就来找我吧。”
“啊！”封晰立刻认真道：“对！我连换洗内裤都没有，我一个洁癖，太难受了，你要不现在就借我条？”
“内裤不行！”莫声息立即紧张了起来，说：“不是、这个东西太私人了！”
封晰笑着说：“那算了，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或者…你干脆上楼跟我搬一起好了？大家都是女孩子，我明早还要借你化妆品耶！”
封晰愉悦的发嗲，莫声息把头摇得飞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
“心不诚啊声息小姐姐。那再说咯，明天见～”
封晰佯装无奈，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直接怼上了莫声息摔上的门，突如其来的声响蓦地把封晰震醒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干嘛？
想到那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封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没维持几秒又笑了起来，管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自从早上那个非正常亲密接触后，这件事确实变得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