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越记得就是那一夜,银白月光倾斜如瀑,洒在小易素白的脸上。望着望着,他鬼使神差地覆上了小易弯着的唇。
小易没有推开。
那夜小易把自己交给了他。
“小瞎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还是在笑。”刘景越说完把手臂覆在眼睛上。
那夜过后刘景越去小易那去得越发勤快,有时候连着几日也不回家一趟。
后来刘景越他娘终于发觉自己儿子几日里也不着家,以前虽也是浑的,但也不曾这般放浪形迹。于是他娘便偷偷找了人跟着他,就这样,小易的事就被发现了。
刘景越他娘是个有手段的,就算知道他儿子养了个男人也装作不知,心下酝酿着如何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事。
有一日刘夫人支走了刘景越,叫了几个下人以刘景越的名义把小易带走了。小易当时刚做好一个香囊,他眼睛瞧不见,即便做的最简单的花样,也花了好大工夫。
香囊刚做好,听到是刘景越叫人接他,欢欢喜喜地跟着走了。
殊不知,他走的这条路却是能要了命的。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有一口气了,舌头没了,眼睛也没了,耳朵里灌了赤汞……”刘景越指尖颤抖地落在自己的眼睑,“小瞎子又瞎了一次。”
“我跟他说给他兄长立一座坟,我拿钱叫人办事,那帮人蒙了我,昨日我去城外却只看见一块破石碑倒在泥里;我说帮他教训他那恶嫂嫂,到如今了却还没找到人;我说不让他再受苦,可他却连命都没保住……”
“说什么他都信,结果一样也没兑现,最后还是死了。”
刘景越从怀中捧出一个香囊,虔诚地将唇印上去,“他手里死死抓着这个香囊,刚做好的,准备给我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