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西窗,零零碎碎宛若白色细沙的月光洒在地上散落的衣衫上。
不知是谁的汗浸湿了身下的被褥,留下了暗色的痕迹。我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喘、 息在身后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冲撞下变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我觉得自己如同变成海上的一叶扁舟,任他这水将我推远拉进,为所欲为,但最终却也没逃过这片海。
思绪纷飞间他将我翻过身来,指间在我身上游移,牵扯出一声又一声难耐的低、 吟。他覆上我的唇,舌尖挑开牙关,引诱我的舌尖与他纠缠。
“唤我的名字。”他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沉着声音道。
“……泽晋泽晋……阿晋…阿晋…”
我每唤一声他的攻势就加强一分,最后只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那晚似乎折腾了很久,月光从凌乱的衣衫上爬到浸湿的被褥,停在我们交缠相扣的指间。
“操。”这是我次日醒来的第一句话。
浑身上下仿佛被石头碾过一样,酸痛难忍,我试着扶着腰下床,却发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火辣辣地疼,我稍微动了一下,牵扯到那地儿,顿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别动。”他抚着我的腰命令道。然后我脸就红了。
温热的指尖上裹着冰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抹在红肿的地方,我趴在被褥上,脸上气血上涌,烧成了一只红彤彤的大虾。爷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脸皮实在没修炼到面不红气不喘的程度。
不过这药倒是不错,没一会我觉得那地儿冰凉舒畅了许多。
吃早饭的时候我坐得规规矩矩的,十多年来从没坐得这么端正过,唯恐谁发现了我身上某个地方不舒服。
我恨恨地瞪了泽晋一眼,他明明是最累的,却气定神闲,神清气爽,看不出一点不适。怎么这么不公平?
他仿佛看出了我心内的不忿,唇角弯起,给我夹了我最爱吃的鳕鱼平息我的怒气。
其实鳕鱼什么的不重要,他一笑我就腿软了。
从前不也是如此么?他对我笑一笑,我恨不得把临安城里所有新奇玩意摆到他面前。每次都狠狠地唾弃自己没骨气,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这种话本子里的故事都能做出来,然后又一次沉迷美色不能自拔。下一次还是如此循环。
长此以往,倒是能理解那些一掷千金的傻子了。
“回去我爹要是盘问我,我们是怎么相识的,我可怎么跟他说啊?”咬了一口鳕鱼,我有些苦恼地问他。
他沉吟片刻,道:“此事不便实说。你只管说几年前相识的,当时不知我身份,前日才见面才知晓即可。”
我想了想,觉得可行,随即点了点头。
吃过饭我便让他吩咐人送我回去,果不其然,我爹问起我同他怎么相识的,我按照他想好的说辞讲给我爹听。
我爹听了也没追问,只道,你同他好生处好关系。你以后虽不入庙堂,但多认识个贵人总是好的。
我心虚地想,你儿子都同他睡到一张床了,这关系算不算好?我又担心我爹追问,便找个由头立刻溜走了。
躺在我房间的床上,我闭上眼,脑子沉淀片刻,回想这几日里发生的事,觉得宛如虚幻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