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告辞之后直接回了酒店，直到晚上天黑了，才独自一个晃晃悠悠地往起士林饭店去。
起士林的顶楼是一个舞场，越到夜晚越是笙歌鼎沸，走进去衣香鬓影，人头攒动，舞女们转着圈地跳舞，客人们喝酒取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的不夜天。
周航在上海日久，自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他目光扫了下整个舞厅，含着浅笑从舞池中穿过，丝毫不做停留。
角落里，顾潜唐早已斟好了两杯酒，只等他来了。
“怎么不找一个包厢？”周航落座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待甜香浸满口腔才舒服地长出一口气，抬手把领带解开，“这里太吵了吧。”
顾潜唐举杯向他致意，笑道：“恭喜周老板今天谈成一笔大生意。”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也不理周航的反应，直接站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门道：“包厢在里面，进去可就瞧不见这些活色生香了。”
周航笑着起身推了他一把：“少来这一套，你我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顾潜唐不置可否，偏头把桌上的红酒和杯子拿起来，引着他进了包厢。
“现在好了，两个有家室的老男人可以相对两相厌了。”
周航撇撇嘴，四下里看了看，道：“这里安全吗？”
“放心吧，没人绑架你。”顾潜唐道，“你大老远的跑来天津，却把生意照顾给了老朋友的竞争对手，是不是该好好安慰我一下？”
他们约在这个时间在这里见面，也是为着怕小野起疑可能会派人跟着他们查探虚实，有了这个借口，即便周航被问起，也不至于答不上来。
周航心领神会，殷勤地帮他倒酒：“那今日我请客，不醉不归。”
顾潜唐冷笑一声：“你要在起士林舞场请客？你说真的？我酒量可好得很。”他说着又是一饮而尽，“还有，这里的酒比外面贵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