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伸手打断李梦的话，“那是罗伯特送我的不错，但不是最后的礼物。”
把手里的烟熄灭，“罗伯特死的那一年，我正好被严禁出国，国外也有很多人盯着我。让我不能送罗伯特最后一面。”
“罗伯特死后他的孙女茱莉娅到了这里，送了我很多书籍。”
他的手指着中间那一片书架。
李梦知道那一片书架上的书籍全是洋文，她看不懂，听程乃说程浩经常翻阅它们。
“那才是他送我最后一份礼物。”程浩勾起嘴唇笑了笑，“罗伯特的水墨画是我教的，学了十年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要离开美国去加拿大，他临时心起做画送我说是送别礼物，我嫌弃他画得难看，在画上写了字。也就是你后来看到的那幅字画。”
他的笑容冲淡了她心里的不满与怒气。她还曾经为他不真实告知感到生气，现在那些气都是白气。
“不用很在意，我写的字到处都是，说不上一文不值，但也不是很值钱。”
他这样说她全懂了，那个“湫生”就是他程浩。
所以明兰等人一直很在意的东西，她一直担心的东西只不过是他无聊的玩具。
“现在你还有想说的吗？”程浩问。
他有点心急，急着回到他的案桌去，急着拿起他的钢笔。
“没事了，没事了。不打扰您，我先出去。”
“好。”站起送她出去。
在关上门那一刻，再一次拉开书房门对离去的李梦喊道，“你如果有空给我做一些点心，我还需要一壶咖啡或茶。”
“好的，我能做好。”
突然有一种被他需要的感觉。带着些许激动下楼去。
一个忐忑兼备生气的李梦上去后，下来的是一个高兴的李梦。
楼上是整容所还是开心乐园，怎么一个阴霾的不自信的人上去后就成了阳光的自信的人。
“他没跟你说什么？他不生气。”明兰问。
她摇头，“程浩说那画不是很重要，没了就没了。现在他的肚子比字画更重要。我要给他做吃的去。”
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于重要的东西不会放手，既然程先生说字画不重要就真的不重要。
枉费了明兰一片心。
程乃与明兰说：“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一样，我还甚至派人出去与黑市上的卖家接触。既然先生说不重要那就算了。通知出动的人撤回来。”
看着进入厨房的李梦，“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许那不是真迹。”程乃说。
“我们还是得要把事件弄清楚，那幅画是怎么到黑市去的。”明兰问。
“正在查，你大哥或许能给你更多消息。”
明兰想着自己把李梦骂了一顿，不好意思与李梦相处。“我去查真相。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她故意卖出去的。”
“相信梦姐不是那样的人。”
明兰跺着脚离去，程乃到厨房去帮助李梦。
有面粉，有鸡蛋，她先做一碗面。
“你打算做面吗？劝你留在最后做，先生不喜欢人频繁打扰他。面条得要和点心、咖啡、茶一起送进去。不然先生会发怒。”
“没问题！”那个男人真不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