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那张嘴巴什么话都说得出,对谁也没有尊重。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说。
“我就说,我就说,程浩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不是在收养我们,他是在拐卖儿童,他要把我们养得肥肥胖胖的,再把我们卖出去。”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我就说了,你奈我何。程浩是个坏东西,烂东西,烂番茄,一坨狗屎。”
虽然程风比我大两岁,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与他打一架。
很明显,这一架我打得很惨。我被他完虐,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我浑身是伤,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老爹来给把我们分开,他对谁也不骂,对谁也不打。十分有耐心的对我们劝说。
老爹和我说:“前不久程风的爸爸妈妈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他的叔叔婶婶把他的房子抢了去,让他进了孤儿院。
他痛哭父母去世之余,悲伤叔叔婶婶的无情。还要与欺负他的同学对抗,于是养成了现在这个口不择言,浑身是刺的性子。
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你像爱护哥哥一样爱护他,他慢慢改正。”
老爹对程风说:“程乃自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五岁时被我收养,他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概念。他不能理解你失去爸爸妈妈的痛苦。
但他能理解你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与对陌生人的不信任。
他自出生起就是一个人,他希望有个哥哥。他是真心想与你友好相处,希望你能够对待弟弟一样爱护他。
你爱他一分他会爱你两分,不要辜负他对你的好。”
从那以后,我们会吵架,会因为一些东西起争执,但绝不会动手。
每当有人要欺负我,程风都会挡在前面。
我们两个一起跟着老爹学习,老爹不是一个好老师,他把该教的不该教的全都教会我们。
我们学的许多知识都超越了我们年龄可以承受水平,超前的知识让我们比一般人更有优越感。
我们就是拔苗助长里面的苗,可能因为老爹这个农夫,技术太过于高超。
让我们离开特定的生长环境,居然没有长歪!我该佩服他,还是佩服我们的生命力强?
第一次接触到“李梦”这个词汇是在画室里,这是老爹第三个常待的地方。
“为什么你画的人物只有一双眼睛?”我问。
老爹长叹一口气,“我没见过她,但她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忘记了她的脸,忘记了她在哪。”
“她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
老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在画纸上写着“李梦”二字。
将近过了十五分钟他才说一句,“我不知道。”
仅仅这四个字里我察觉到老爹的伤悲,我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老爹如此的伤悲。
程风进画室,“老爹,马里奥*普佐和祁阿红来了,说是邀请你出席剪彩仪式。”
“顺道恭喜你,你又多了一个厂子。”程风说。
程风与老爹说话总是很随意,我有点羡慕他与老爹的相处模式。
老爹有很多产业,他把从股市得来的钱变成化工、制药、汽油加工、汽车零件生产加工、飞机机翼生产加工、机械制作母床研发等工厂。
他有很多合伙人,有很多助手。
我花费了十天才把那些人名与人脸,以及他们的身份地位给记住。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事,但我做到了,比程风还要好。我很得意。
这为我成为老爹的得力助手做了铺垫。
程风十五岁的一个下午,我和程风玩着扑克,老爹匆匆从楼上下来,站在我们俩跟前不言不语。
我抬头看他,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愤怒。
我碰一下程风然后站起,面对着老爹。
程风不当一回事,慢悠悠地拿着扑克站起。“怎么了?”
“画室里的那些涂鸦是谁弄的?”老爹问。
什么涂鸦?我不知道。
我看向程风,程风吊儿郎当地回答道:“我弄的,怎么了?不就是几张女人画,你想要多少……”
“啪。”
这是老爹第一次扇程风,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老爹的怒气隐而不发,他眼皮子底下的血丝出来了。
我察觉到暴风雨要来了,我害怕,我害怕这一场来自老爹的暴风雨。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画室的画你不能碰?”老爹问。
程风强着脖子说:“有。”“事儿我犯下了,要打要骂尽管来,即便赶我出去也无所谓。”
“好,很好。”老爹气极地对程风说,“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就得罚。”
老爹二话没说让依廉来把程风带走,把程风送入贵族寄宿校。
里面就读的学生,不仅学习好,还十分看不起人。不管认不认识有没有误会都会给程风难堪,捉弄程风是他们(她们)的乐趣。
从保镖传过来的消息,我能知道程风受了不少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