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协议您有什么想要改的，可以尽情提。”
早已神游天外的李或冶压根没听进她这话，门后那个一惊一乍的男孩充斥了他的大脑。
“李先生?”拿着包包的女人细长的手指压在协议上，疑惑地看着李或冶。
“嗯……没问题了，今天能搬吗？”
那女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让李或冶觉得自己不是在租房子，而是在和客户谈合作。
滕素起伏的胸膛难以平静，他背靠在门上，跟躲入室抢劫一样。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
“姐，你那房能不能别租了，要不换个人租吧？”
发完，滕素又很没志气地透过猫眼去看楼道，就算心里千万个“别见他，见了你吔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
“妈的你活该长针眼。”
滕素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却依旧“口嫌体正直”地趴在门上。
微信里，姐已经回了消息，回的是“协议都签了你说啥呢”，滕素回了几个句号，继续盯着外头看。
李或冶从门里走出来，接了个电话，姐因为有事坐了电梯下去了，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或冶把手机揣回了兜。滕素心里隐隐的不安像刺儿毛一样搔着他，一抹额角，他才发现自己出汗了。
外面的男人迈着步子朝他的门走来，在门前捋了捋头发，手抬起又放下，李或冶很高，滕素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他在做什么也是凭借手的动作猜测的。
他看着那人在门前转了几圈，最后对着猫眼皱了皱眉，滕素心里警铃大作，别说警铃了，妖妖零妖妖九二妖妖都可以来个遍了。
这会儿滕素的感觉赛过吔屎。
李或冶最后蹲到地上捡起那半根pocky，扔到了电梯口的垃圾桶里，然后闲庭信步走进电梯。滕素这才滑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脸烦躁地把自己一头“钢丝球”揉得更乱。
坐在公交站台，李或冶一身装备太过引人注目，只好走进街上一家咖啡厅。他看着微博里关注人那一列最上面的“歌手滕素”，犹豫几分钟后点开。
而另一头的滕素也不约而同地点开了“HD李或冶”的主页，开始一条条往下翻。
李或冶看着滕素发的微博，看一条，就给一条点赞，带图片的，只要是自拍，他就长按保存。两个小时下来，图库多出来一百多张图。
滕素出道至今的所有歌，他都加了收藏，没带耳机，只能等回去了再听。他喝完最后一口已经冰了的咖啡，走出去坐上几分钟前叫的出租车，在距离HD一公里左右的商业区停下。
他从这几天住的酒店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又回到了西区，景归林园。
租的房设备齐全，铺上新的床褥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李或冶没来得及置备，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好在沙发靠背可以后掰，放平就能充当一张小床。
洗完澡，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侧躺在沙发上，戴着的耳机里播放着滕素的歌，李或冶看着手机屏幕上滕素的照片，心下一软。
他的左手大拇指摁在滕素的嘴唇上，头缓缓地靠近自己的大拇指，印下一个吻，踌躇却又坚定。他灭了屏幕，左手垂到沙发外，手机从无力的手里掉下去。
李或冶觉得自己像个痴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