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就是他所想的？”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在影子的视角中，衍生物突然发难，一股力量卷开来，杜松图消失在了原地，而被幻景波及的影子不仅被排斥在为，甚至被那股力量削去了大部分行动力，昏了过去。
*
从舟和影子一样从幻境中排斥出来，他猛地惊醒，浑身汗涔涔的，像是从水中捞上来一样。
他闻了下汗臭，嫌弃地撇开头。
先给江天一发条消息：杜松图死了，衍生物去顶罪。
那只衍生物从开始就没有打算杀人，但被什么东西蛊惑动了手，现在能肯定的是，操纵那只衍生物的人手中有不少类似的东西。
极其棘手。
阮修索的死亡将这滩浑水搅得更加糟糕，搜查、取证，一系列的后续调查将整个合煌大学弄得沸腾不止，学生们将各种谣言炒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太阴的人想插手这件事都废了好大一翻力气。
太阴派来的人除了本校的几个学生，还有闲得没事逃个学来玩儿的林成雪。当然，后者是自己把自己安插进来的，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从舟不能要求一个玩性大过天的少年做出专业正确的判断，只能将他再带在身边，这也就造成了从舟再次将面见姜寄北的事情往后推。
时隔一个月再提姜寄北，林成雪好不容易从记忆的角落里扒出这个人来，高兴道：“他的委托被人接了，是毛利和他的新人搭档。”
“新人？”从舟不觉得新人会被委以重任，而且，他看见这个词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耗九，在江天一那里风评极差。
“也有外号，耗九，九只耗子，还挺好记。”
“真巧……”从舟已经提不起吐槽的力气，摸了摸少年的头让他自己去看资料玩。
毛五郎应该可信，江天一嘴欠也点名过他，林成雪更是和这人关系不错。
但耗九，从舟对他还是抱有疑虑的，原因大概就是水成文陡然转变的诡异态度，听说这人之前和水成文水火不容来着，现在倒是有些哥俩好地意思。
从舟并没有发现，他所有的评价材料都是来自江天一，甚至忘记了自己过于依赖他人的评价，这也就造成了他在见到耗九的第一刻下错了判断，错失了良机。
警察陆续在阮修索和杜松图二人的寝室中搜到了未闻塔的招生简章和申请表，并在杜松图上锁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拆开的智能机器人，外端接口正好与台式电脑上的匹配，专业人士鉴定过后发现程序传输痕迹，展开，正是未闻塔公布的那段核心代码。
事情到这里好像全部破了案，从舟路过时听见，冷冷瞥了说话的那些学生一眼，对方毫无察觉。
从舟扭头拧了拧眉心，他最近的行为模式越来越幼稚，主谋又感受不到他的怒火，因这事迁怒行人算什么事？
林成雪上前来关切地问他哪里不舒服，但青年只能郁闷地摇头，那股说不出的烦闷又堵在那里了。
僵局在江天一抽空来合煌的时候打破，男人先是一一找了当天值班的人问情况，这回比上次详细得多，从舟问他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我怀疑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从舟瞥一眼桌上的失踪人员报告，忽然想起那天为自己介绍林成雪等人时的那通电话。
以及他之后的焦虑。
江天一还问了林成雪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你发现你身边的人是衍生物假扮的，你会怎么办？”
少年当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江哥，这还用说吗？我还想在太阴待下去，自然是按照太阴的条例办事。”
江天一面色有所缓和，随手在少年肩上一拍：“让婵娟带你去这里玩会，回去后好好准备期末考。”
少年的脸这才明媚起来，急吼吼地拖着被抓壮丁的赵月月去大学城里大吃特吃。
从舟在接待室地沙发上坐下，他刚才看的很清楚，少年已经明白江天一的意思，只是装傻而已。
男人似乎也发现他的担忧，却没有劝慰地打算，而是面容冷肃道：“你的事还没完，之前你和姜寄北到底交涉了什么？”
从舟一愣，接着听男人公式化地陈述：“现在怀疑峪方科技和器官走私、人口贩卖等多项黑色交易有挂钩，调查显示，峪方科技上层今日将会有大变动，下一季推出的产品也将有改变。”
前面的从舟还能明白，但后面的？
“等等，变动是指峪方出售？还有下一季产品吗？”峪方处于动乱之中，能推出下一季产品的可能性极小。
江天一郑重地看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意思？”
他觉得自己开始傻眼了。
“峪方洗钱，还有，试图向大众推广幻境。”
“前一个我承认我知道，但……后一个又是……什么鬼？”他哭笑不得，好半天才找到两个相对比较温和的形容词。
但江天一看他的表情已经有些警惕，从舟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说出“什么鬼”的时候目光有多少扎人。
对方并没有因此撤回自己的阵地，不断进攻，字字句句刀一般扎过来。
“只要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情绪，自然可以引发幻境。引发情绪的手段包括且不限于文字、音乐、图像暗示、药物干扰、精神催眠，以及磁场干扰等。”
“随便控制一样，至少能让幻境产生的概率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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