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拔声,眨眼,就与肖归柏纠缠在一起。
从舟转身,影子已经解决了毛五郎,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的。
他扫一眼走廊,由影子打前锋,出发所有陷阱,用了大约一分钟跑到办公室侧门,绕道陆茜年背后,伸手拍她。
陆茜年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熟识的人,咬牙止住发达的泪腺,尽量温柔道:“你没事吧?”
青年觉得事情更大的应该是陆茜年,他觑一眼浑身是伤的女人,低头帮她包扎。虽然,在陆茜年看来,就是这个冷漠的小孩看她一眼,一脸省略号地低下头去包扎了。
她的脑回路有点绕不回来,刚见面时那个懂礼貌的小孩呢?
江天一那边的战斗一时难以有个结果,从舟帮陆茜年处理好伤口以后转头盯着江天一那边,企图找机会做点什么,陆茜年发现他的动作,出声道:“他你不用管,倒是
等一会儿的第二层幻境,你要准备一下。”
从舟没听清她的话,下意识转头看她,满眼疑惑。
陆茜年也摸到他性格的一点边角,受伤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只能先不急道:“先把普通人护住。”
从舟顺着陆茜年的话去看缩在沙发背后的一群人,视线在他们身上掠过,最后落到姜寄北闪躲的目光上,他一怔,愧疚迅速淹没愤怒,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当自己没看见。
陆茜年没有管这么一个小插曲,等肺部的疼痛稍微减缓,继续:“俄罗斯套娃,会吧?”
从舟点头,说出了在陆茜年面前的第一句话:“会。”
陆茜年察觉到青年情绪的软化,也由着青年帮她按压背部,积攒了力气说:“缩小,凝实,可以当幻境里的储物空间。”
青年按压的动作一顿,觉得世界又再次在他的面前刷新。
这回是玄幻剧本?
“储物袋?”还是储物戒指?
陆茜年咳咳地笑,勉强忍住点了个头。
他按照陆茜年的指导一步一步将幻境开辟在他人的幻境之中,与之前不同,他现在做的,就是在气球里再吹一个气球,新气球里的空气与旧气球是完全隔绝的,里面的内容也是相互不可见。
操作的难度不大,但第一次操作完成后江天一那边的气氛也已经缓和下来。
肖归柏察觉到了江天一的意图,失去了猫捉老鼠的兴趣,收回那把相当于他自身的匕首,攻击时突然收手,反手向陆茜年那边丢去。
没有料到这一招的江天一蓦地睁大双眼,那边刚整理好的两人也来不及躲避,从舟一侧身挡住正对陆茜年心脏的匕首。
肩膀上冒出血珠来。
“操!”
真是让人忍不住国骂。
“没事,不伤心脏出去就没事。”
肖归柏方才对陆茜年动手都避开心脏和大脑,摆明了是要折磨她玩,这性格不比喜欢搞事的耗九好。
陆茜年有些忐忑地放下手,问他:“还可以把我放进去吗?我在外面就是个累赘。”
从舟侧头看她,点头。
她对时势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被肖归柏抓住,从舟才是这里的累赘。
青年的眼神一暗,陆茜年看见这幕蠕动嘴唇,最后还是没说话。
幻境的入口再次打开,比先前要黑沉些许,大抵是受到了幻师心情的影响。
陆茜年伸手触摸幻境,抓了一把虚空,手却消失了一截,大概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她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临了,陆茜年留下送给从舟的最后一句话:“一个小时,别怕她。”
他并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时间思考,冷冽的寒风扎入他的骨髓,来自背后的风源充满令他恐惧的气息。
青年狼狈地躲过这一击,但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躲过。
除非,是肖归柏已经将他作为下一个猫的玩具。
从舟警惕地蹲着,受伤的是右肩,根本无法发力,至于影子,能护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一个小时,你在等那个女人出现?”肖归柏笑着,但声音没有一点笑意,“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和我切磋呢,原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放走那个卧底。”
他是对江天一说的。
江天一现在无法分神,也根本无法思考肖归柏现在在想些什么。
比如,他是不是换了一只猎物。
下一刻,从舟动了,肖归柏应声追上,那把飞刀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癣,除了骂娘以外
根本没有解决办法。
当然,从舟只会一句国骂,别的就不会了。
江天一也是这会儿回神,明白肖归柏是在逼自己分神。
他看见肖归柏脸上疯狂的笑意,,暗骂一句疯子,然后将地上的玻璃踢起,在肖归柏做出防御的同时,将玻璃狠狠扎进心脏。
为了保险,他手中还有另一块玻璃,随时等着再来一回。
在现场唯二清醒的两人惊愕不已的同时,破碎的办公室幻境从江天一脚下开始破碎,或者说,燃烧。
第二层幻境有了它自己的场景,从舟躲避着飞刀,在模糊的视野中隐约看见了一片红。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草原,和红色的土壤。
这是怎样一个世界?
青年开始后悔没有训练动态视力,在分神的片刻,匕首再次刺中他的胸口。
只偏了一点,就偏到心脏去了。被扎中的地方温度迅速流失,如果这就是濒死体验,那肖归柏还算仁慈。
只是活该他不能那么简单就死。强烈的求生欲望拨动了意识空间中的一根绳,玄妙的感觉冲刷大脑,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听见江天一喝到:“救他,他姓从!”
红色的空间中,一个清脆的童音含笑道:“你叫我救我就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与之相伴的,还有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姓从的都神TM欠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