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乎真相?
从舟开始还庆幸,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姜寄北的伤会更加严重。
但弹幕让他觉得,他去得太早了,再晚一点,所有声音都会倒向他们这一边。他甚至卑鄙地想着,用卖惨和营销来控制舆论走向,无论如何,都将他要护着的人护下来。
谁在乎真相?不过是比谁惨而已。
“从舟?从舟!你醒醒!”
脸上一阵灼热,他的头被扇到一边,但他只是茫然地抬头看对方。
貌似所有人都到了,医生开的门,水成文和江天一也到了,而江天一似乎做了什么,林成雪和水成文都讶异地看着他们。
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来着……
青年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卧槽出声,紧绷的气氛这才缓过来,围在他身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表示他们的关心。
“吓死我了,从哥你是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可怕。”
“少年啊,你抓破的沙发还是要赔的,护士长,过来。”
“从哥?你没事吧?”
水成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还没伸手拍掉,就被一块冰凉的东西捂住了脸,然后那块冰凉的东西开始在他脸上摩擦起来,揉得他的五官都移了位。
见青年两手乱抓、呜呜地表示不满,江天一没忍住,还是在他脑袋上屈指敲了下:“有病就要治,不要别人天天为你担心。”
从舟的头被松开,他猛地后仰,大吸一口新鲜空气,缓过来才幽怨地看着江天一,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谢,又问:“救我我谢了,打我怎么算?”
江天一沉默,这时,护士突然掀起隔帘,高兴地叫到:“病人醒了!”
一群人便围上去。
*
落地窗前,女人点开视频链接查验手下的实践成果,在混乱的噪音终于结束的时候,早就等待在办公室里的青年出声:“满意吗?”
女人转身,走到办公桌上,摆正她的台签,抽出一支笔,潇洒地在文件的最后签下她的名字。
沙发上的青年起身,视线扫到女人的签名上,笑:“梅总监还真的是人如其名,危险又美丽啊!”
他伸手捏住合同的一端,用力,却没抽出来。
青年与女人视线相对,无声地对峙。
“我问你。”女人打破了僵局,松开合同。
青年心有余悸,拿着合同的手微微收紧。
女人瞥他一眼,随手合拢桌上的睿星项目介绍书,“原先的约定是,让她,亲自动手,这一点,做到了吗?”
“你说苏酥?”青年强装镇定,“呵,她我不放心,毕竟就一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梅瑰撑着下巴,一副我看你继续编的样子。
“再说,幻境留下的痕迹不是更清楚?还是说,你希望她变成第二个杜远?”青年最后几个字微微咬紧,就是梅瑰久经风浪,也不由一愣,产生要被这只狼崽子撕碎的错觉。
在女人不经意时,青年抽出她手下的项目介绍书,挑衅道:“最疯的还是人本身,与是否是幻师有关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疯疯癫癫,这种痴态,不正是疯子才有的吗?”
“做人有什么好的?”青年压低声音,嘲讽道,“你可别太像人。”
梅瑰面露不满:“楼源,别忘了你的入会挑战。”
“放心,刀口撒盐是吧?简单。”名叫楼源的青年扬长而去。
梅瑰坐在转椅上,头痛地揉太阳穴,听敲门声响起,便道:“请进。”
来人进来后没有出声,梅瑰等的急了转过转椅,有些愠怒:“你……”
她哑火,反笑起来:“你还会敲门?太阳从西边起来了?”
肖归柏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半坐在办公桌上,挑眉问:“睿星工作室的项目介绍被他拿走了?”
“是啊。”女人疲惫地回答。
“那还真是遗憾,我还好奇那只小狐狸崽子会相出什么绝世idea呢!要不你透个底?”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她单手推开。
“想得美,我们是竞争关系。”
“哦。”男人懒懒地应一声,接着便没了下文。
过一会儿后,梅瑰掀起半只眼皮看肖归柏:“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肖归柏露出一个笑,“我这不恶作剧呢?帮你配合一下新人的入会试炼都不行?”
“扯,你就扯吧!不捣乱我就请客,还有,恨归恨,不要招惹梅秀英和从建军,”她的语气转为严肃,“他们不是全盛期不足为惧,但会规第一条就写了,不要惹疯子。”
肖归柏不以为意道:“行,不搞大的搞小的总行了吧?而且现在他们也没发现我不是?”
“迟早会被发现的。”梅瑰嗤笑。
“我只是恶作剧一下,”他一脸无辜,“而且,这狗屁会规到底是谁定的?这么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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