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盲区。”江天一回答,“而且监控中显示,的确有两个萧竹,一个去了厕所,一个跟着你走出大门。”
“从哥你遇到假的萧竹了。”林成雪总结到。
也不一定,青年心想。
“不一定。”江天一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为什么?你们怀疑萧竹?”林成雪诧异地叫起来,但谁都没回答他,只有江天一向他床上丢了瓶药:“闭嘴,胃药。”
林成雪接住,他吃冰棍没节制,成功整得自己成为药店常客。
当然,他本人是放得更开,有胃药兜着,他也就敞开肚皮吃,直到被江天一逮住。
从舟还是好奇,为什么林成雪偏偏只怕江天一?
只听江天一又道:“像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学不会多角度思考,在刑侦篇中一定是鞍前马后的小弟。”
“我本来就是,你不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林成雪抗议,“还有,别侮辱刑侦片,刑侦片不会有那么魔幻的幻境。”
“我觉得他把你当儿子。”从舟插话,跟着一起跑题。
“不,我看谁都是。”男人认真道。
从舟沉默片刻,真是夭寿,江天一学会开玩笑了。
*
从舟在检查后知道自己没有瘫痪,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另一便姜寄北也从昏睡中醒来,但录口供的过程一直异常艰辛,处于受惊状态的姜寄北敏锐得像只兔子,连从舟都不让靠近,更不用说陌生人。
“他不肯说伤害他的人是谁,还一直重复‘我有罪’三个字,不排除凡人对受害人做了催眠的可能性。”
从舟绕过医生看后面的隔离病房,察觉到他的视线,姜寄北也看过来,无神的双目充满疲惫。
没有他人转述的那么夸张,姜寄北只是安静地坐着,有人靠近的时候会缩进被子里,一直不说话而已。
并且充满了一种行将就木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从舟休息近一个星期后恢复了行动能力,全运会也只剩下三分之一,幻师犯事的次数和频率明显减少,他也就全身心地投入志愿活动中去。
值得一提的是,姜寄北的事情
只是个开端,接着,更多人在全运会赛场受到袭击,经核实后证实,在受害者当中除却部分受牵连路人外,大都是峪方高层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因而在舆论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时,事态再次扩散,演变成各大公司高管受到以前仇敌报复,意外殒命浓硫酸等等。
事态已经变得非同一般。
全运会被迫中断,所有机构都受到排查。
就在全运会停止的前一天,从舟还和徐昊朗送一个被刀刺伤的峪方某高层女儿到裴医生处做紧急处理。
走廊里,徐昊朗的精神被接连发生的意外刺激到,暴躁地捶墙:“操,120呢?!傻愣愣的没有一个人知道求助?!”
他先前七手八脚地从医疗箱中取纱布和剪子,把东西碰掉了一地,把裴医生吵得脑子疼,就被赶出来了。
从舟有声无气地说:“还是未闻塔的人,这个女孩不让人报警,估计是被网络言论影响到了。”
女孩是在偏僻处被刺中一刀,行凶的人估计是新手,没有心理准备,刺歪了还刺不准,被发现时存了寻死的心,死活不让人报警,说是报警就先自杀。
“她醒了,求我们不要抓那个学生。”裴医生出来。
萧竹惊诧道:“为什么?”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
医生摇摇头:“她精神有问题,想自杀有一段时间了。但在对别人的看法上,美化他人、轻贱自我的倾向,对犯罪嫌疑人抱有怜悯的态度。”
从舟面色不大好地说:“犯人已经被抓住了,她既然那么善良为什么还要别人背负杀人的罪呢?”说到底还是自卑下的一种自我满足。
医生闻言看他一眼,感叹道:“你也别气,谁叫这年头心理有病的人那么多呢?”
从舟一噎,总觉得医生话里有话。
青年搜索未闻塔,在词条中看到了介绍:“花一样的塔顶,代表的就是对象牙塔中的学生的保护。尤其是贫困学生,是他们的重点看护对象。”
真讽刺。
林成雪的电话打过来,通知从舟去宿舍准备准备,姜寄北已经可以出院。
充满阴霾的心情总算照到了一点阳光,从舟和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宿舍小跑而去,在大门旁正巧遇到去接姜寄北的林成雪和水成文。
青年扬起一个笑,友人也含笑回应,看得出来,姜寄北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这事还没接到停办全运会的通知,回宿舍待上一段时间再回青象也是姜寄北提出的。
姜寄北脸上的刀疤歪歪斜斜没去干净,话还是不多,但已经能够与人正常交流。林成雪提着药物袋子和从舟条理混乱地介绍药物和服用方法,
一行人在夕阳里慢慢走回宿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