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就像是数年前被小混混追打。
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自保能力，完全是条件反射的自我防御。好在小孩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那几个小混混没有断气，要不然，现在的自己就是在少年监狱里。
不过，眼前的情况明显更为紧急。显然，外面与徐明牛见面的人很警觉。
其实，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泄露了踪迹，只是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鞋底摩擦粉尘的声音响起，林成雪下意识竖起了耳朵，摒住呼吸，心中默数对方靠近的脚步，心脏的跳动险些暴露他的具体位置。
三、
二、
一
——
“阿啸。”徐明牛忽然叫住那人。
林成雪憋着的气一下子漏光，心跳砰砰砰的，存在感极为强烈。
“怎么了？”问的人正是徐明牛口中的“阿啸”。
“你还是回去躲一躲比较好。”徐明牛似乎有什么话瞒着“阿啸”一直欲言又止。
“阿啸”不满：“为什么？因为新任继承人是江天一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阿啸”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徐明牛的领子，竟然直接将徐明牛双脚提离地面，“我做错过什么吗？我做错过什么吗？！”
林成雪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按捺不住冲上去。
“你别给我装傻，你躲了这么多年，明镜似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只有两条出路。”
徐明牛咳嗽几声，用虚弱的声音说到：“那是你……不……”
那是你，不是我。
徐明牛这句话没有来得及说完，接着便迎来了密如雨点一般的拳头。
那个“阿啸”的双手抖得很厉害，却挥舞得极其坚定。
林成雪双眼涨红，四周的青筋都爆出来。
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
“是谁把徐明牛的消息透露给他的？”江天一捏着那张请假条，太阳穴突突突地击打他内心。
从舟探过头去看林成雪的请假条，上面的时间竟然是昨天早上。
“所以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没有来上班、没有发现摆在办公桌上的请假条吗？！你们的眼睛是被狗吃了还是这张请假条被下了隐形咒？”
江天一这时正巧处于气头上，从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江天一一把推进了茶水间，接着，外头一阵盖过一阵的斥骂声大团大团砸到耳膜上，最后弄得他都不忍心同情起这些“失职”的员工来。
为了以免自己圣母心发作，他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耳机。
两三首音乐过后，他听见外头的声音轻了，才准备摘下耳机，便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转头看，是训完人的江天一，他目露怀疑。
江天一扫一眼从舟手上的请假条，夺过来，动作都与以往不同，带些不耐烦。
从舟识趣地龟缩起来，用比以往轻地声音说到：“他们刚才说成雪的紧急通讯设备也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忘了带？”
“可能性不大，”江天一头脑冷却下来，“卫星定位的移动轨迹显示他这几天一直是在移动中的，除非给人偷了。”
从舟头次知道太阴还有卫星定位，故有些诧异：“那直接去找不就行了？”
“他们都忙。”江天一的这个“忙”一定是极为讽刺的，看着门外，总有种在说“看，忙到丢了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
从舟确是从另一个侧面入手：“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
江天一否认：“不远，正公。”
“那为什么这么……”
从舟指的是江天一那副样，江天一仍然摇头：“但是他私人手机定位是在桂枝山。”
桂枝山？
林成雪若是查到了什么跑去那里也有几分可能。
不过……
“你是怎么查到他私人手机定位的？”从舟觉得自己有必要升级一下手机系统，尤其是定位权限这种东西。
江天一竟也毫不犹疑地回答：“婵娟帮忙查的。”
“而且祸不单行，监视徐明牛的那组人昨天中午就失去目标了，林青丝对此一无所知。”
说完，江天一直视青年充满疑问的眼睛：“刚才也说了，太阴的对立面情况很复杂，我不建议在这种请路况下还坟头行动。而林成雪已经失踪一天一夜，刻不容缓，你觉得，他被抓的可能性有多少？还有，我们先去哪儿找？”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