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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典(2 / 2)

应承安并不意外自己会遭到刺杀,看幕后之人手段狠辣中尚存青涩,想来是应承黎所为。

屠毅与应承安想到一处,不免问道:“怀义王当初设计,使应承黎逃离京城,可曾想到他今日要取你性命?”

应承安闭口不答,心中还在思索:要不要顺水推舟,如了他的意?

片刻后他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转而想:不能让他担上弑兄登基之名。

应承安想完心事,才回应屠毅道:“他不想杀我才是咄咄怪事。”

屠毅听出了应承安语调中的心平气和,他又愣了一下,才问:“可需要我再布置些人手?”

应承安漫不经心地说:“随意。”

他能说随意,屠毅却不能太怠慢,他也沉默下去,开始思索应当从何处抽调人手。

两人在偏殿等了片刻,房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兰臣挽着衣袖,手上滴着水走了出来,向应承安道:“问出来了。”

“潜入宫中的共二十三人,属胡络丝部,是两月前扮做买卖羊肉的行商从威靖关入关,一月前行抵京中,与京中几家做胡羊闻名的酒楼饭铺都打过交道,需得上禀雁探司查一遍。”兰臣一面放下衣袖一面道,“赵程亲自接他们入宫,知情者据称是被收买,用的是拨给含元宫宫人的俸禄碳耗,赵程与其手下共取走九成,只余一成用在宫人身上。”

屠毅皱起了眉头。

兰臣还在继续道:“他坚称不知寝宫外有埋伏,应当是真的。但含元宫中宫禁虽不似兴都宫严密,疏漏倒也没有那么大,昨夜与埋伏者交手时能看出他们身手不错,且熟悉宫中道路,即使无人接应也可能潜入进来。还要劳烦屠副统领用心。”

屠毅昨夜已经知道这个跟在应承安身边的黄门是被雁探司收拢的下属,应承安对自己安危尚且心不在焉,他却如此在意,开口请求,显得颇为不同,不由对他多关注了几分,口中答道:“分内之事。”

应承安等两人说完话,才抬起头问:“昨夜是在何处埋伏?”

兰臣答他说:“寝宫西面长廊和北面的湖下,廊中没有捉到活口,都自尽死了,湖中可能还有漏网之鱼,今早见禁军还在破冰打捞。”

应承安点了下头,对屠毅道:“若再审出结果,还请前来告知。”

屠毅应下,送应承安出了夏鸢殿,经过巨鼎时频频皱眉,也忍不住问:“怀义王为何会选此酷戾手段?”

应承安道:“治国之策,非止怀柔,非常之事,行非常典。”

他顿了一下,怀疑宿抚可能也对他的处置一头雾水,便道:“替我转告子和,他欲面南用兵,京中事需得处置干净,否则亲征回京后,朝廷姓甚名谁尚未可知。”

屠毅听明白了应承安的意思,这是在劝说宿抚杀人立威,不免又问道:“取谁立威?”

应承安停下脚步,打量了屠毅一番,眼中带上了笑意:“要看屠副统领肯否为君分忧,自领刑罚。”

屠毅面露疑惑,然而应承安不再做解答,举步带着兰臣离开夏鸢殿,留他立在殿前苦苦思索。

兰臣小声道:“陛下刚才说的是真的?”

应承安道:“宿抚下不去狠心不处置徐荆,可见对心腹旧将之优容,屠毅尚无大过,自然更下不去手。若论职守,该受处置的还是殷桓。让他再挨一顿申斥,借机抱病在家,才好从我离京一事上摘出去。但宿抚想立威,一个殷桓不够。”

他慢吞吞地说:“我也好奇他会选谁。”

殷桓在掩护兰臣入宫后挨了宿抚一顿板子,刚从床上爬起来不久,兰臣心中内疚了片刻,接着小声说:“屠毅势必增加守备,臣可能寻不到时机去探密道。”

应承安并不在意:“兴都宫无人主事,屠毅留不了几日,密道没被发现就好,再不济年后离开也不迟,北疆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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