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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易容(2 / 2)

应承安从禁卫手中接过酒坛,兰臣已经向正殿中走出一段,他快步追上,抬头看了看兰臣的背影,居然觉得有些陌生。

王壮实后知后觉地跟上兰臣,茫然道:“怀义王这是?”

兰臣喃喃道:“守城三日,战死无数,想来无人祭奠……”

他像是骤然回过神一般转头瞥了王壮实一眼,声色转为冷厉,语调却还是轻言细语的:“我去赠他们一杯水酒,你在殿外等候,莫去扰英灵。”

王壮实被他眼中暗藏的杀机定在了原处,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应承安进了正殿,正要关门,才回过神来,咬着牙侧身挤了进去。

兰臣头也不回,恨声道:“滚!”

应承安站在密道上方的地板上倾听敲击声,等臣出声后密道中的敲击声停下,他才转过身,作势拦了一下王壮实。

他身上没有武艺,不敢让王壮实碰实了,做了个样子便收回手,好在王壮实没有碰到他就先停下,向兰臣一拱手,诚恳道:“水酒俱冷,不如先回寝宫,让御厨做些热菜,一并送来祭奠。”

兰臣保持了沉默,王壮实等了等,见他没有反应,续道:“或许这话我不当说,但我……见过无数同袍战死他乡,心绪总有相通之处,逝者……”

他说话时目光在殿中快速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之处,只是一应布置都被撤下,太过空荡,说话时有回音缭绕,且久无人使用,已经被寒气浸透,即使他身强体壮,在殿中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搓了搓指尖。

应承安全凭意志忍着才没有打哆嗦,更不敢开口,只能让兰臣应对。

“是不当说,”兰臣淡淡道,“但倒也没错。”

他似乎被王壮实劝动了,随口吩咐道:“你留下收拾一二,等我带酒肉前来。”

应承安正要躬身应下,王壮实打断他问:“为何要在此处祭奠?”

兰臣冷笑了一声:“朕在此地亲眼目睹忠义之士为朕而亡。”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王壮实,眉眼微微垂下,是个悲悯的神色,但气势却盛。

王壮实被身上气势所慑,没能立即反驳,也没注意他身边的应承安眼神动了一下。

并非为了兰臣僭越地自称为“朕”,应承安漫无目的地想:从文果然知我。

王壮实直到出了正殿才回过神来,知道此时再劝恐怕会适得其反,就当机立断地吩咐禁军进去搜查,亦步亦趋地跟在兰臣身后。

一行人还未走到寝宫,就见宿抚的车驾停在回廊下。

兰臣有意拖延时间,假借祭祀后身体疲惫走得极慢,大约是在分神想事情,神色中带着一点心不在焉,余光瞥到御辇时眼神骤然一凝,若无其事地迈过门槛,在禁军指引下看到了等在书房的宿抚。

宿抚正站在书桌前,不知道在低头看些什么,兰臣走近后发现桌上摊着应承安没有看完的那本兵书,正好翻到有宿抚批注的那一页,叫新君在桌前站了许久。

兰臣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他和应承安的身量有些许不同,旁人或许察觉不出,但宿抚曾冒犯应承安数次,只怕哪一处骨肉匀亭都用手摸过,怕是能看出破绽,索性没有先开口。

宿抚边回头边道:“我给承安带了冬茶……”

他看到兰臣面容,话音慢慢停住,疑惑地皱起了眉。

宿抚今日没有佩戴刀剑,手掌下意识地在腰侧一抓,握了个空,就回手扣住了应承安摆在书桌上的平海剑。

兰臣没有想到宿抚会一眼察觉异样,心中微惊,他注意到宿抚的动作,但应承安的感官没有他这样敏锐,只好仍旧故作不知:“海港已经冻住多时,子和这冬茶是怎么运来的?”

他停顿一下,目光沉下,像才发现宿抚的戒备,疑惑道:“子和怎么?”

宿抚本能地觉得面前之人不是应承安,说不出哪里有破绽,但似乎处处都是漏洞。

他皱眉思索片刻,陡然抽出平海剑抵在兰臣颈侧,喝问道:“承安在哪里?”

宿抚的身手是在沙场上打磨出来的,而兰臣走的是轻巧灵快的路子,两人都不乏实战,若是以命相搏,胜负相差无几。

兰臣强自按捺了躲闪反击的本能,抬手碰了下搭在脖颈上的剑身,被剑上凉意冰得皱了皱眉,笑了起来,轻慢道:“子和若是想杀我,何必找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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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臣:这对猪蹄子摸过陛下,想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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