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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兰臣(2 / 2)

应承安在自己手中失踪,王壮实难辞其咎,他单膝跪倒,正想请罪,宿抚摆了一下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沾的血迹。

血液颜色鲜红,显然匕首上涂的不是见血封侯的剧毒,他有些分神,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才发觉脚踝上被箭矢没入的地方已经麻木。

宿抚皱眉道:“审。”

禁卫搬来椅子放到宿抚身后,半跪下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处。

匕首无毒,宿抚多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知道自己皮糙肉厚,就先指了指脚踝,让他先处理箭矢,另有人上前为他处置其余伤口。

罗袜已经被血染透,撇开血沫后伤处泛着青白,有一点隐约的铁腥味,禁卫试着晃动箭尾,牵动伤处,宿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又吩咐道:“调兵围了正殿,无论殿内何人,一并押……嘶。”

箭矢上有倒钩,看伤口颜色,似乎淬了毒,禁卫不敢耽搁,趁着宿抚说话分神,摸出匕首连箭头和肉一道剜下,凑到鼻前闻了闻,霍然起身唤道:“取酒来。”

宿抚连着倒吸了数口凉气才缓过劲来,伸手一指兰臣:“问问什么毒?”

兰臣听到宿抚调兵去正殿时下意识地微微攥拳,可惜他失血颇多,手指有些僵硬,宿抚说着看了他一眼,受不得他顶着应承安的模样四处浴血,补充道:“问完给他治伤。”

禁卫应“是”,两人扣住他肩头,一人利落地卸了兰臣的手腕。

这位假扮应承安的刺客的手腕看着确实细瘦,眨眼间被挫伤的皮肉就红肿起来,兰臣身上伤疼过了劲,又带上笑意,不待禁卫审问,先开口道:“是补骨脂。”

宿抚眼神微凝。

禁卫取来酒浇在脚踝上,宿抚失声片刻,伤口被冲洗得泛白,禁卫又俯**去闻流出的血液味道,蓦地松了一口气道:“不是剧毒。”

余下禁卫查看过另外两支箭矢和匕首,指着被宿抚挡开的那一支道:“这支上有箭毒木汁液。”

箭毒木是岭南之物,中原罕见,只淬一支在情理之中。但一支箭淬了毒,余下不可能没有手脚,更不可能是补骨脂这种需要数次服食的药,但血中又确实不见异味。宿抚茫然了片刻,还是选择信任禁卫的判断,冷静地看向兰臣。

假如应承安确实是想从京中脱身,找人假扮他必然是为了拖延时间,能做到不露破绽的只能是长时间跟随在应承安身边的心腹,宿抚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人选。

“越兰臣。”他冷冷地说,“卸了他的易容。”

宿抚心中开始笃定应承安不会在此时取他性命,他坐在椅上等禁卫处理了伤口,疼痛稍缓,就叫人搀着自己上了御辇。

王壮实知晓出了事,不敢拦他,从后面跟来,谨慎道:“怎么处置?”

宿抚想了一下:“先关起来,不必用刑,去找个人知会越梅臣。”又吩咐禁卫说,“去正殿。”

禁卫在兰臣指间套了枷锁,才让他手腕复位,再用镣铐锁住他的手脚,解开祭服给他腹部的伤口止了血,余下几处伤口不深,就放任不管,王壮实得了命令回到书房时正在揭兰臣的面具。

先露出来的是带着苍白颜色的下颌,片刻后整张面具被拿下,同越梅臣别无二致的面容显露在众人面前,王壮实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其余禁卫也不遑多让,几人面面相觑半晌,迟疑地打破寂静:“是双生子?”

*

宿抚到正殿时调遣的禁军还未到,他坐在御辇上掀起车帘遥遥望着半敞的殿门,犹豫片刻,下定决心道:“扶朕过去。”

禁军连声劝说,却拗不过皇帝,只好扶着他下了御辇,然而还未到殿前就先闻到了一股血腥气,禁军心中警惕,无论宿抚如何吩咐都不肯再向前一步。

宿抚失了耐性,一挣手臂甩脱禁卫,拄着平海剑跳入殿中,一眼就看到了应承安的背影。

殿中地板豁开一块,应承安正往下走。

宿抚脱口而出:“承安要离我而去?”

宿抚不该在此时出现,应承安身形微微一顿,难免生出对兰臣的担忧,但他没有回头,只向接应之人颔首示意,松开木梯一跃而下,被人揽住腰身缓解了下落的冲击,消失在密道中。

宿抚不顾一身伤口崩裂,仓皇跳到密道前,只看到密道合拢,脑中空白了一瞬,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追来的禁卫拉开,手中平海剑不见踪影,一串沉闷响声从脚下响起,殿宇摇晃震动,是有人在下方摧毁了密道。

新君沉默片刻,茫然道:“我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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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臣的匕首上没有毒,因为是贴身带着,没有鞘,怕误伤。

三支箭都淬了毒,第一支箭是箭毒木(俗称见血封喉),剩下两支是蛇毒,然而蛋白过了一晚,失活了 : )

兰臣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中了箭后还能活蹦乱跳。

最近不发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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