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状开始疯狂念经,用声波持续输出,宁遇自觉这是自己这辈子以来最为虔诚的一刻,甚至还想跪下来个叩头全套流程。宁遇和鞠鹿鸣配合着,一人舞被子充当防御,一人疯狂贴小广告,同时配合着不间断的精神攻击,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只听到一声钟响,宁遇抬眼看了看腕上表盘,指针正走到3点整。
约摸着今晚大约是真的停战了,宁遇自然而然地瘫在了床上,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好像并不是自己的房间。鞠鹿鸣抽出板凳,晃了两下,确认没有多余的东西粘在上面后才安然坐下打量着屋内。
整个房间已经乱到不能看了,一地乱七八糟的金粉,混着之前滴下来的血液,还有躲闪时留下的刀劈剑刻的痕迹,像副乱七八糟的街头艺术。
宁遇等了半天,似乎也没感觉到自己身下硬的床榻变成五星级酒店的质感,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发现还是这个破烂漏风的小屋舍。他不由得出了声,“我们不是应该回去了吗?”
鞠鹿鸣同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不把疑问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就显得自己智商高人一等。场景一直没有变化,看来一晚上就能回到现代社会的愿望是凉透了。
“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一晚上,等白天看看。”
屋内一片凌乱,鞠鹿鸣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但是另外一间能住人的原本是属于宁遇的房间,自己这么主动上赶着去别人房里似乎有种急着同居的既视感。鞠鹿鸣把已经脏了的被子往地上一丢,盘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想要立地成佛的模样。
在宁遇看来倒是有些像一只洁癖又无助的傲娇小猫咪,只能孤苦无依的盘在凳子上。他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再顺手带走刚才一番打斗还保持着清白之身的油灯,回到自己房里。
鞠鹿鸣听到关门声后,偷偷睁开自己加装打坐的双眼,斜睨了一眼,在心里数落起宁遇的不上道,结果门又忽然间被推开,探出来宁遇的一个脑袋,跟他的视线正好撞上……
“你还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鞠鹿鸣淡然地收回视线,粉饰太平。
“可能漏了一只猫吧。”宁遇扒在门口,冲着鞠鹿鸣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眉目间的笑意比烛火还晃眼。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鞠鹿鸣对这种比喻嗤之以鼻,现在已经3点,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天亮了,坚持一会儿他觉得难度也不大。
宁遇满眼都是期待,明眸如星,灼灼地盯着鞠鹿鸣,开了口:“你就当我怕鬼,需要一个室友镇宅行不行?”
“既然你怕的话,那我就勉强一下自己。”鞠鹿鸣收了姿势,一碰着地才发现自己盘了太久的腿麻掉了。他不动神色强装镇定,努力迈开腿,却被宁遇从走路的姿势上看出了端倪。
宁遇上了前,将鞠鹿鸣的胳膊一扯,带着人朝隔壁飞奔,“快些快些,我都困了。”
被子被整齐的铺好在榻上,不同于隔壁的命案现场惨状,这间屋子虽然简陋切质朴,但确是两人唯一能住的屋舍,在这种实在没得选的情况下,鞠鹿鸣硬生生地把这间屋子看出点温
馨的气息。
宁遇先躺进了床榻的内侧,留出一半的位置和被子,开始面壁思过,也不忘对自己临时的新舍友说一句,“晚安。”
鞠鹿鸣在沉默中上了床,爬上了床,盖上了另外一半的小被子。